07年和姐姐一齐疯狂追过《加油好男儿》,她喜欢乔峰组合,我喜欢BoBo组合,还为谁帅而争论不休。我偷偷拿着妈妈的手机给井柏然投票,买了许许多多付辛博的贴纸贴在铅笔盒上。姐姐笑着说电视上的乔任梁真帅,她的随身听里面都是李易峰的歌。我还记得那首《四叶草》。
婉转动听。
那时的他们,被叫做倾城四少。之后李易峰从默默无闻变得大红大紫,用了数十年的时间。而姐姐也结婚生子,虽然不再是当初那个疯狂热爱偶像的小迷妹,但说起李易峰依然满满的骄傲。
“我说过他必须会红的。”
直到前些日子,我还和朋友们聊起来当时喜欢谁,觉得那时候他们好土好丑,怎样会那么喜欢他们啦,然后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时间就像个小偷,一声不响的,就偷走了好多珍贵的东西。
昨日晚上睡前刷微博,刷到乔任梁过世的消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必须是假的,造谣者无聊至极。直到听着朋友略带哭腔的对我说,是真的。我才觉得头上像被套上了一个重重的麻袋,呼吸不得,快要窒息。
那一瞬间我恨死了微博这个传递负能量的社交工具。
直到这天,许许多多细节都被曝了出来,许多娱乐圈明星发文悼念,我才愿意相信,那个热爱粉红色,喜欢画眼线却一点也不娘的男孩儿,他笑起来露出虎牙,很有魅力,他才28岁,却有勇气抛下了一切,一声不吭的,选取离开这个纷扰的世界。
他的与世长辞。
是因为抑郁。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TED演讲,一个抑郁症喜剧演员的自白。
“真正的抑郁不是当你的生命中出了差错的时候悲伤,而是当你生活中的一切都好的时候悲伤。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逼到一个角落里,面前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死亡。”
抑郁的时候,再小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寸步难行,自己封闭。别人大笑的时候他抑郁者茫然无措,在冷漠中,开始与别人产生了巨大的隔阂,开始对社交恐惧,害怕与人交流。我不敢想象他是怎样过着两种不一样的人生。一种是被所有人看到的,被聚光灯无限放大的伪装的人生,而另一种,才是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暗黑无边的人生。
抑郁,是你不能忽视的杂音,是你不能躲过的恐惧,是你不能逃脱的情感,是你无法直面的恶魔。我无法想象在镜头前如此阳光开朗的男孩儿是怎样独自一人承受疾病的痛苦。最终,他选取不再为难自己,就应也算是种解脱吧。
我突然想起大二那年冬天,情绪不好,一个人在外面溜达,在购物中心外的树下,哆哆嗦嗦忽然听到树上的小喇叭的广播里传来一首歌,我站在那里听了很久,完完整整的听完了这首歌,忽然觉得心里温暖如春。回去百度了好久才明白是乔任梁的《和你在一齐》。
亲爱的乔任梁,如果你明白,你的歌声也以前鼓舞过别人,就应会很开心吧。
余华曾在《活着》中说道,
“最初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来;最终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走。”
我明白每个人都有生命终结的那一天,但多么期望每个人都是顺其自然,而不是半途离开。多么期望,明天一早,你就更博,说一句逗你们玩呢。
可这但是是想想罢了。
不明白当时疯狂迷恋他的,已经长大的少女们,今夜在什么场合,以怎样的方式听到这个消息。我想我们的情绪大概就是一样的。我们那些年的回忆就是他们,仿佛他们永远不会老,鲜衣怒马,闪闪发亮。仿佛那些遥不可及的记忆,一个转身,还未来的及告别,就已经消失不见。
之后在微博上看到了一句话,眼泪止不住的流:
“也好,让时间碾压我们,我们去应对那些变老的尴尬。
而你是不会去到三十岁的少年。”
我在宿舍楼下看着这句话,站了很久。这天天津降温了,我期望吹到脸庞的风,连带着以前的记忆,疯狂爱一个人的冲动,不去思量的未来,一齐飘散到我看不到的远方。
也许我该对他说一声抱歉,即使之后我们都变了,我有了别的心爱的人。可那个时空的我,却是真真切切,用尽全力的爱着你,支持着你。
而我也相信,阴影冲破裂缝,阳光才能照进来。
亲爱的大男孩儿,一路走好,期望下辈子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
即使没有大红大紫,没有大富大贵,健康、开心,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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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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