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晚自习刚刚过去,慵懒的我背起书包一头扎进回归宿舍的人潮。一个不经意间的抬头,视线中却只有看不清的人脸和迷蒙模糊的月光,回忆起小时候冬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回忆起家乡那轮被灰霾遮掩依旧皎洁高悬的月亮,心里不觉泛起苦涩。大概,只有走出去的人,才会怀念那个生你养你的地方吧。
谈及故乡,多少人萌发出的是一种亲切感,多少人又因此泪盈眼眶。离开家乡短短三个月,距离家乡也只有300公里,但一种失落感在心头挥之不去:身边不再是熟悉的人,周围也不再是那熟悉的环境。也许有人说我目光短浅,只有自己县城的那一亩三分地,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座小县城留下了我过去十八年的足迹和当初嬉戏打闹的记忆。
乡愁,真的是那般浓重,过去不识余光中先生诗中的苦涩与哀愁,如今先生逝去,而我远行,才渐渐懂得他写下诗时胸中的抑郁与情切。思修课上老师让我去介绍自己的家乡,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无不充满自豪,下来后却发现如鲠在喉,无数的思念说不出口。故乡,真的是一个在他人面前夸耀,在自己面前苦恼的词汇。
记得《朗读者》第二季中,董卿谈及故乡,纵贯历史古今:从屈原的秭归到卡夫卡的布拉格,再到木心的乌镇,他们总是在追随着血脉的印记,渴望回到那难以归去的故乡。余华在节目中说到自己每一次的创作都要回归故乡,只为图得心灵的安稳;黄永玉先生被采访时提到表叔沈从文逝世前回到凤凰古城,获得落叶归根的喜悦与感激;诗人郑愁予漂泊一生,最后回归金门,一首《错误》谱写自己的浓浓乡愁,又引发了多少游子的共鸣。
从古到今,多少文人墨客留下了思乡的篇章,从幼时李白朗朗上口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到如今纳兰容若耳熟能详的“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岁月长河流过一代又一代,唯一不变的是每一代游子心中那缕浓厚的乡愁。
恍恍惚惚在大学度过了数月,渐渐感觉脱离了故乡的怀抱,身在外地,无依无靠,有时听到一句别扭的普通话,便感触颇深,那是夹杂着乡音的普通话,是那么熟悉与亲切,仿佛拨动了脑海中的那一根弦,记忆汹涌而来,将我淹没在无数笑靥音容和青山绿野中。
故乡,纠缠着多少人道不分明的情结,又浓缩着多少人难以言喻的心血。愿你我出走半生,归来仍少年,依然念着那方以前“拼命离开”的土地。(作者: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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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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