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在周三恢复了单身
本来恋爱不易,又属异地,工作繁忙实在没时间谈情说爱。
林恙最终约他在一家咖啡馆谈谈,谈分手。
“我们已经三年了。”江明无意识地握紧了双手,“林恙,你明白多不容易吗?”
“我明白。”
“对不起,我...”
“我明白”
江明抬眼望向林恙稍显苍白的脸,没什么气色。
“但是,江明,这样没什么意思。”
于是很和平地分开了。
江明继续忙着工作,也以此忘记生活上的不如意。就是会有这种状况,其实都还相爱着,却分手了的状况。
林恙会发信息,叫他注意胃病。
林恙会打电话,告诉他这天下雨。
似乎什么都没变,只是林恙倔强地拿着他的大行李箱走出了那个住了三年的房子。
江明记得那时林恙还十分平和地笑着和他说
“再见,江明。”
于是几乎都没有再见过面,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江明抽出一支香烟点上。
年末,江明接了一个大案子,很忙,一向不停出差,偶尔中途回到那个房子,再也没有林恙了,江明坐在黑漆漆的玄关,有些冷。
林恙打电话过来是一周后。
之前也打了两个但是江明在开会手机按了静音。
“怎样了?”
“哈哈,问一下。”那边顿了一下“好像有一,二,嗯,三个月了没见了吧。”
几欲开口,江明只了口叹气。当然叹气声清楚地传到了电话那头。
“江明,我想了很久。”林恙笑了一下“我还是想见你。或许我一开始就做了错误的决定。”
分别许久的恋人或许该一齐回家了。
江明声音放得温柔起来“好的,我忙完就来。”
“这周,这周六行吗”
江明想了一下手头的案子,还是答应了“好,这周六。”
——
周六临时出了一点状况,江明还是没能赴约。
项目中的一项资金核对错了,整个公司员工都手忙脚乱,江明抽空发了一个信息给林恙说来不了了。然后空下来就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打了几次林恙的电话都没接,大概是很生气了。
江明买了一束花去了林恙此刻租的房子,房东却说两个月前就退了。林恙就仿佛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人影,江明去了他的公司,发现他早就把工作辞了。这个人,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江明有些生气急躁,不是对林恙,而是对他自己。
再次明白林恙的消息并没有隔多久,就在当天的晚上。最后,江明开着他的车一路狂奔到医院。
护士给他递了一杯热水,江明的嘴唇很干,他是从停车场跑过来的。
“人呢?”
护士低下头“请节哀。”
江明傻眼看着她仿佛听不懂她说的哪国语言
“他才开始来的时候很不高兴,偶尔发发信息打打电话的时候就很开心”护士回忆起了坐在病床上的青年“上周他的状况很不好,中间晕了很我去多次,之后和谁打了一个电话,最后看见他笑了。周六,他的呕吐反应很严重,意识几乎不清醒,但还是坚持治疗,他好像在等着什么。”
“之后,他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江明先生,你是他的恋人吗?”
“他之后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或许就等不了了吧。”
江明哭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他的眼眶红红的,嘴唇颤抖着。
“我不信”这三个字仿佛碾压了千万遍才说出来,异常苦涩。
“林恙,你_这个骗子”
他依着墙蹲坐在地上,十分狼狈。
走廊间人来来往往,他没有嚎啕大哭,没有声嘶力竭,只是倔强地扬起头,用袖子擦掉了眼泪,一遍又一遍。
你可你能她
——
——
听说
柠檬撘
楚澜暑期报了一个志愿者活动,名为帮忙残疾人士,带给他们温暖。
于是整个大热天都马不停蹄地往残疾人个性学校跑来跑去。他就是在那里认识阿雅的,一个声带受损再也不能说话的孩子。
阿雅常常在写字板写到“我感谢,我还活着。”
一场火灾使她失去了声音,但她还拥有生命。她活泼开朗,阳光向上,楚澜认为阿雅并不需要他的帮忙和鼓励,阿雅本身就是很坚强的女孩子。
“所以,这是我爱你的意思”楚澜跟着阿雅比划着手势,这是他学会的第一句手语,简单的告白。
阿雅在写字板写着“为什么要学手语呢?”
“嘘,秘密”楚澜留下神秘一笑。
回到卧室,果然对面的灯还亮着,他和余泽住对门,从出生到十几岁。他的卧室对面就是余泽的卧室,暖黄的灯光照在余泽身上,余泽一边带着耳机一边写写画画。楚澜看了一会儿倒在床上复习着今日学的手语,我爱你。
第二日又是艳阳高照,楚澜挤了很久的公交到了残疾人特殊学校,直呼太热。阿雅正闭着眼睛听音乐,电视上放着前年大火的不为谁而作的歌,林俊杰的。
阿雅笑了笑“我喜欢唱歌”她在写字板上写着。
“你想听吗我学了好久的”
放下笔,阿雅看着电视上的歌词开始打起了手语
“梦为努力浇了水,
爱在背后往前推”
楚澜的眼眶有些湿润,在阳光下,一个女孩正在无声的歌唱,她才学会不久的手语甚至更不上节拍,在这寂静的下午两点半里,楚澜却觉得他听见了世界上最完美的歌声,它是那么动听,那么具有生命力。
余泽高二的暑假还在补课,作业累得很高很高,楚澜也就比余泽大了一岁也刚刚完了高三读了大一,从特殊学校回来的时候顺道绕了去余泽的高中,还给余泽带了小饼干。
“二年六班,嗯,美女,帮我叫一下余泽吧。”
被拉住的女生愣了一下,在门口大喊了几声“余泽,余泽,余泽”
最后气冲冲地跑过去夺下余泽的耳机“余泽,你听见了吗?”
速度快到楚澜都来不及阻止。
“对不起”余泽轻声说到。
余泽走出教室,还未走远,教室里就崩出来奚落的声音。
“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去残疾人特殊学校”
“余泽,你跟他说话说几百遍都当没说。”
“唉,谁愿意自己承认自己是残疾人”
“但是,这样对谁都不方便啊。”
余泽拿过来小饼干却没有注意到楚澜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楚澜”
楚澜心疼地捂住他的耳朵“你是很好很好的,明白吗?”
楚澜既没有暴怒进去骂爹喊娘,也没有冲动打人,只是掏出手机录下了音频,交到了班主任那里。
“老师,你看看,这就是您班上的优秀学生。鉴于余泽的情绪很难过,这天我要帮余泽请个假。”拍拍屁股,拉着余泽走了。
带着即将高三的学生光明正大地回家当然不可能,于是楚澜把余泽拉到街上胡吃海塞了一顿。
那是发生在高一的时候
“突然性失聪”
“对的,患者突然性失聪。”
“有什么治疗方法吗?”
“这,目前我们并没有治疗方法,他可能是先天性的状况,再加上后天没有注意。此刻可能还能模糊听得见,但继续恶化也有可能。”
“医生,你这是说?”
“我推荐,去残障人生特殊学校就读比较好。”
于是余泽时常挂着耳机
“这是助听器,外观看上去像耳机,不会个性引人注意的”
“听得见吗?余泽”
“嗯。”
“余泽没事的,就和正常人一样的”
楚澜狠狠地吃了一口白菜“那群龟孙子。”
余泽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习惯了。”
“带着助听器还好吗?”
“最近,有点听不见了。耳朵有些痛。”余泽反过来安慰他“我最近有在看唇语和手语的书。”
楚澜想,我当然明白了,你每晚都在窗前写写画画的。
“那就取下来吧,助听器。”说着,楚澜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耳罩。“给你,冬天带上暖和”他刻意放慢语速好让余泽读他的唇语,之后便自己给余泽套上了。
余泽无奈地笑了“又没有什么用。”
“哪里没有了!”
“此刻还是夏天,好热。”
你明白,余泽,我听过一首很完美的歌。
楚澜动了动嘴,但并没有发声。
“嗯。”
阿雅唱给我听的,她就用手那么舞啊舞啊,就唱完了一首歌。
“嗯”余泽弯了弯眼睛
这个世界是很温暖很温暖的,就如同这天的太阳,只是生活上总要有些不如意罢了。
楚澜笑着无声说,眼眶越红了。
他们彼此望向对方的双眼,发自内心地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容。
寒假楚澜再回来的时候,余泽还在忙于补课中,他一边读着手语书一边复习着高三的功课。
闲下来一同出门的时候,余泽带上了那个夏天楚澜送的耳罩,却没有带上助听器,他们如同再平常但是的人走在路上,有说有笑的。
“你坐在蛋糕店等我,我去拿星爸爸买两杯咖啡来捧着暖手”
余泽点点头,坐在蛋糕店的角落里,靠窗的位置。耳罩很温暖,即使他此刻什么也听不见。
但他还是注意到了窗边的敲击声,当然蛋糕店内的其他人更加注意到了。
“余泽,余泽!”楚澜大声喊着,周围飘过的人纷纷侧目而视。
余泽抬眼看见玻璃窗外朦朦胧胧的雾气上依稀的楚澜的影子,他用手抹去那些雾气,楚澜拿了个装了两杯咖啡的袋子。
“你幸福吗?”楚澜怕雾气让他看不见自己的唇形,喝了一口气在玻璃窗上写到。
余泽勾起了嘴角,他回敬了一个手语,还记得是在特殊学校阿雅教会楚澜的的,在很久之前的晚上每一天的每一天都会练习的手语,那是楚澜会的第一个手语,它叫,我爱你。
——
“你幸福吗?”楚澜怕雾气让他看不见自己的唇形,喝了一口气在玻璃窗上写到。他们在这无声的世界里喝彩,分享秘密。这是个禁忌的地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余泽勾起了嘴角,他回敬了一个手语,还记得是在特殊学校阿雅教会楚澜的的,在很久之前的晚上每一天的每一天都会练习的手语,那是楚澜会的第一个手语,它叫,我爱你。
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我很幸福。
作者有话:关爱残疾人。
201*就要过去了,小编在那里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大家该脱单的脱单,该脱贫的脱贫。
祝大家都大吉大利、大富大贵,每个女孩子都能够嫁给感情,小编就委屈一点嫁给idol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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