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人,让你发现感情的美妙,这种美妙百转千回,跌宕起伏。或许感情就是这样,试图用一个人的笔,写两个人的结局。
我是去年遇见的他,那眉眼深深的模样,让我一不留意就看进了心里。当一个人还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就会让灵魂游荡,遇到他之前我的状态是这样,遇到以后,就开始走不动路了。
他有好听的嗓音,我喜欢摸着他的喉结去想象,这样也很容易想象到幸福的模样。他会笨拙地为我带上手链,一边带还一边说:“这玩意本来觉得不好看,你带着怪好看的。”我本矜持,我本冷漠,他的出现是打破我所有的“本该”。向来对感情的付出留意翼翼,因为害怕收不回,更害怕一条道走到黑,因为倔强起来是会用一生去当赌注的,我不想转成一个亡命赌徒,不想却又无力招架他。
他是个医生,我能感觉到他的忙碌,所以从来没有强迫他就应陪我,我想,我这样的懂事,是为了以后漫长一生里做他的慰藉。但是有时候想法总是被现实打碎,碎到稀里哗啦,拼凑不起原本的样貌。
陷入感情里的人,和陷进沼泽地的人唯一的区别在于,后者会呼救。我总是自诩不会被感情左右,实际和理论根本上属于两回事,就像本能和理智一样,是不会同时存在的。当我以本能为出发点爱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会摒弃理智,这是听起来很疯狂的事情,但是我高唱着感情的赞歌,拒绝别人的施救,到头来怨不得人,也不被自己所原谅。
男生在恋爱的时候总是说:“你想多了。”
事实上确实该怪我,我想着我们未来的生活,想着你随口许下的承诺,想着你所有让我心动的瞬间,但是连我们的以后,都但是是我“想太多”。
我们会傻乎乎地吹风,哪怕没有地方可去,彼此依偎在对方身边,就有从心底而出的满足,这些感受是真的;我们会彻夜拥抱,明白对方的情绪,给他安静而温暖的陪伴,这些付出是真的;我们更会给彼此惊喜,在平凡的生活里到处充斥对方的影子,这些用心也是真的。
两个真心的人,没有彼此交融一向走下去,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太爱了。
我生病能够不告诉他,等到出院的时候他眼中的愤怒和心疼让我自责不已,本不想打扰他工作,害他分心,但是在他的眼里就转成了:“生病不告诉我,我用什么去相信我是你赖以信任手执一生的人?”
我带着虚弱的咳嗽说对不起,是我说的对不起却让他红了眼眶。
“该道歉的人是我,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做一个懂事又知分寸的女孩子,是我的错。”我一边摇头一边向他伸手,握紧了这份温软。
他假装严肃对我说:“下次生病不能瞒着我,”话音还没落,又赶紧改口道:“不对,是你不准再生病了。”
再回忆这些,我这个生物盲能够准确地找到心脏的位置,因为隐隐作痛的就是。
他对我是很好,只是太为对方着想,就会给自己造成负担,怕承受不起这样的爱,也怕给不起他所期盼的完美。
下一次的生病我还是没有告诉他,但是他也没有了像上次那样的关心。当你被爱的时候,你的懂事转成了被心疼被怜惜,但是一旦爱被时光冲淡,你的折腾和祈望关注就转成了无理取闹。有人说,情侣之间的默契是征兆,默契地互相不联系是分手的征兆。
我们默契的失联持续了一个月,这段时间我一个人哭过,仿佛预感到有什么东西离开我一样,难过不能自已。我的所有情绪,他全然不知,我也庆幸他还不明白。这样似乎能够保留我的零星尊严。和他在一齐的所有回忆,有那么几个瞬间要么全部清晰可见,要么我很努力去看清,但是越努力越渐行渐远。
我陷入了矛盾、恐慌、挣扎。
平静如水的生活里,但凡有一丁点与他相关,就仿佛已经好了的伤疤重新被人撕裂开来,我在潜意识里仍然没有放过自己。
我们没有走到最后,理由有很多,理由其实和借口是同义词。我不停说服自己,也不停遗忘过往。越努力,越深刻,越排斥,越强烈。
无数个深夜里,我安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音,“咚咚咚”,疲惫中带着一丝渺茫的等待,真的是比绝望更渺茫的期望。
最后,我想要解脱自己,解脱这段没有画上句点的感情。
我给他打了最后一通电话:“我生病了,没有告诉你,你要不要来打我屁股?”
这样不知廉耻不懂分寸的话,我是第一次说,但是他叹口气,对我说:“在我印象里,你就应拿得起放得下。”拿得起放得下?这和祝你幸福一样,都只是场面话。我学会了把爱埋在心里,以祭奠死去的感情。
你明白吗?感情是永恒的,哪怕作为一个墓碑去存在,但是我还是期望这世上以爱之名的墓能少一些,遗憾少了,你过得圆满的可能也就大很多。
最后我还是没有变,依然懂事而知分寸,也依然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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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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