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过的千山万水,此处便是我所求的安居之所,此处,名为乡村。
入夜坐在摇椅上,微微抬眼便可看到满天星光,夏夜的星,似乎更亮些,一个个璀璨得让人沉溺于其中。若有似无的凉风拂过身体,白日里的暑气消散了,却觉得更加困倦,待回到房中躺下,蚊香的气息钻入鼻腔,此起彼伏的蛙鸣也让人觉得平静,身体沉下去,风吹竹林的沙沙声响如同催眠的乐曲,不知何时,便睡着了,竟连蚊虫的叮咬也无法打扰。
井水溢出,在一旁构成一个极小的池子,池子里的水蜿蜒而下,顺着走下去,才发现绿荫下藏着一个略大些的池子,底下是软绵绵的细沙,因着有水,踩了再上来,也从不依附在脚底。
此时又想起在滩涂上捡螃蟹的游人了,手上、脚上、腿上满是泥污,一不留神便摔得浑身是泥,怎样也爬不起来,惹得身旁的人笑弯了腰,却也不肯将他拉起来,他也忍不住地笑。
井水中是有虾米的,一个个的藏在黑黝黝的井下,偶尔间冒出来,在小池子里荡一圈,又藏回去了。如今想来,以前的我胆子是大极了,拿着个塑料杯子,跪在井边就俯身去舀虾米,俯得很低,似乎是和地面平行,尽管大人几番叮嘱,却也拦不住玩心。而田间有着的许多“蚌壳儿”也未曾逃出过我们的魔爪,捡回来的很多。
他们说要把这些都炒了吃了,我们死活不肯,只放在檐下就出去玩了,等我们回来看时,虾米已被太阳晒得半熟了,“蚌壳儿”也热气腾腾的。这下可好了!吃也吃不了,活也活不了,还不如当时放了辣椒姜蒜炒了算了!
站得稍高一点儿,能够看到远处的一个温泉,我本想去瞧瞧的,但是听他们说那儿离得远,就不愿去了,可我能看到,不时有人下去,像是我无聊又有些饿时煮饺子的样貌,隔一会儿放一个下去,熟了捞起来。
之后呢?不一样了,我也不知我究竟多久没见过此处了,我再见时,已经是个令我全然陌生的地方了——没有虾米和“蚌壳儿”,外婆不会从井中舀水喝,也没有小池子和细沙……我忘了,已经没有井了,那里或许也不是令我惊奇神往的乡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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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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