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阳台上不显得那么单调,我在上面种了几盆花,有常青藤,芦荟。
不知何时起,花盆里长出了一株不起眼的幼苗,我以为只是一根杂草,没去理会它,反正不管是花是草,给阳台添点绿色就行。有一天,在给芦荟施肥料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幼苗已经把叶子撑开了,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宽大的叶子上浮着一层细细的绒毛,修长的树干跟叶子极不成比例,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一棵枇杷树。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吃过琵琶果,莫非是楼上落下的种子。也罢,既然长出来了,就得好生照料。
这棵枇杷树苗原本是跟芦荟在一个花盆里,这下要把它们分开了。我找来一个大的矿泉水瓶,从中间剪开,一个简易的花盆就做出来了,再到楼下挖了一些泥土,留意翼翼的将它种上去,暂且算是给它安了个家。
毕竟是棵树,所以生长的十分缓慢,其他花盆的芦荟早已疯长,张牙舞爪的像是一把香蕉似的,甚至常青藤都爬满半个阳台了,唯有这棵枇杷树还是又矮又小。但是我就是喜欢它,树给人的感觉就是敦厚、结实、可靠。生长的越缓慢,沉淀的越多。
因为一个人,这棵果树更像是陪伴我的孩子,每一天给它浇点水,隔三差五就给它松松土,撒点肥料,也不需要个性照顾,但是每一天都能看到它在成长,心里就感觉个性踏实。
我曾想,这棵树要是长大了会是怎样样,会长的枝繁叶茂,结满沉甸甸的枇杷果实吗?于是我把头伸到树底下,果然看到了另外的一幅景象。树干变的粗壮了,底下那些杂乱无章的碎石子跟树藤也变的生动起来,还有几只交头接耳的蚂蚁,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抬头往上看,宽大的叶子背面青筋遍布,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射进眼睛,突然有点恍惚,仿佛进去了一个异世界。
记忆中老家的院子里也种了一棵树,那是一棵长的很高大的番石榴树,两三层楼高,树干有碗口那么粗,每年到秋天就能吃上不少果子,我们兄弟几个总喜欢往上面爬。树底下常年拴着一条老狗,那是父亲养的,每每见到父亲回来总使劲的摇尾巴,父亲也会在晚饭后给它倒一些骨头吃。老狗只亲我父亲,所以我们几个老喜欢捉弄它。有时候我们会爬到树枝上,摘那些还没成熟的番石榴丢它,父亲看到了就呵斥我们,下来少不了几鞭子。之后搬了新家,我们就很少回去老院子了,只是偶尔回去摘摘果子吃了。
我望着阳台这棵小小的枇杷树忽然有些发呆,朋友打趣到:这么小的阳台种这果树做啥,你还想守着它结果子阿。我说:是阿,等着它结果子呢。
你哪明白这棵果树代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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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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