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每个人来说,处于青春阶段的时候,我们都不会好好珍惜,都会觉得无所谓,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们发现青春阶段是最美好的阶段,而对逝去的青春只有怀念。下面给大家带来的是对逝去的青春怀念伤感散文欣赏,大家一起来看看。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在风中伤透了心,滴滴全都是水……”。每个周末晚上6点半,就会从隔壁卷烟厂准时传来孟庭苇这首悦耳动听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歌声一响起,就标志着卷烟厂的职工周末舞会就要开始了。
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有两大支柱企业,一个是我所就职的这个县办石油钻采油公司,一个就是隔壁的卷烟厂。卷烟厂是省属企业,向来关注企业文化,为了丰富职工的业余文化生活,也为了给未婚的男女青年牵线搭桥,于是就利用职工文化活动室,周周举办职工周末舞会。
90年代初,物质文化极度匮乏,所以周末舞会就成了青年男女的娱乐休闲的首选之地。
每当卷烟厂的音乐传来之时,也是我们宿舍最手忙脚乱的时候。我和美丽洗脸、换衣服、化妆……忙了个不亦乐乎,可永康、拥军和健强却一次又一次的敲门,催促让我们快些。“急什么急,每次都跟催命一样。京延姐又不是不给我们留地方坐。”听到外面的催促声,我们往往这样怼他们。
京延是永康的女朋友,就在隔壁卷烟厂工作。永康是我们公司机修车间的一名汽修工,拥军和健强是他的室友。健强在采油队开泵油车,拥军在公司微机室管理计算机,我和电机维修班的美丽住一个宿舍。我们五个在整个单职楼比较投缘,所以经常在一起,单位上的人说我们是“五人帮”。永康在我们五个中年龄最大,是一个农家子弟,家在离县城很远一个叫天尽头的地方。高中毕业后,通过亲戚介绍,在石油钻采公司当了一名临时工。人长的高高大大、白白净净,戴个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如果不是穿着那身油渍麻花的工衣,给感觉就像一个老师或政府的干部。
永康和京延不但是高中同学还是同桌,俩人在学校时关系就特别要好。京延的父母都是北京知青,父亲在县上的一部门任局长,母亲则在卷烟厂的财务部门负责。京延高中毕业后就招工进了卷烟厂,在工会负责职工文化宣传工作。
京延有一副好歌喉,在学校就被称为百灵鸟。永康会吹笛子,而且吹的特别好听。京延会唱什么,永康就会吹什么。京延最爱唱的就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永康吹的最多也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然而,京延的父母却反对他们的交往。因为当时中央有一个新政策,北京知青子女的户口可以迁回北京,而他们夫妻俩也正在活动着调要回北京了。京延是独生女,他们不可能把京延一个人扔在陕北。当年他们十六、七岁时来到陕北插队,受尽了千辛万苦,那是历史原因造成的,他们是万般无奈才来到陕北的。北京是他们的家,他们的根,他们做梦都想回去。如今有这么好的政策,他们不但想让女儿回北京,他们也想回到那个有亲人、有朋友、有一切熟悉的身影和有成长印迹的地方去。再说小小的县城和首都北京比起来那可是天壤之别。可京延说什么也不愿把户口迁回北京,说北京再好,没有永康陪伴也没意思。她不愿意回北京,要和永康在一起。为了和永康在一起,京延接连几天在家里闹绝食,逼着父母同意她和永康的继续交往。
在京延的坚持下,京延的父母终于了松了口,同意他们继续交往。一天,京延的父母请永康去家里吃饭。我们都很高兴,认为他们两个快修成正果了。
也不知是那天的饭吃的是不愉快,还是京延的父母给永康说了什么,总之那天永康回来得很晚,谁和他说话都不理,也不睡觉。在宿舍外几乎吹了一晚上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第二天一早,也没有见永康来上班。一问说是请假回家了。
后来听说,京延的父母和永康做了一次谈,给永康讲了他们当初来陕北插队的经历,讲了如今他们想落叶归根的迫切心情,讲了他们只有京延一个女儿和他们爱女之切的心情,对永康说,如果他真爱京延,就放手,让京延享受更好的生活,让她幸福。
永康做了一晚上的思想斗争。第二天就向单位请了长假回天尽头了。
京延几乎每天下班后都要过我们这边来打探消息,可我们谁也不知道永康的消息。那时,通讯不方便,天尽头又没有电话。京延接二连三地给永康写信,不知道永康是不是没有接到信,一封也没有回。
两个月过去了,永康还是没有消息。京延提出让大家陪她去永康家找永康。可我们只知道永康家在天尽头,谁也没有去过。这时,美丽说,“鼻子底下长的嘴,不会问吗?”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们一行五人,三辆自行车就出发了,一路上边走边问,傍晚时分才来永康的村子。
刚进村口就听见喜庆的唢呐声震天响,大概是谁家娶亲吧,这一带的风俗是娶亲的庆典在傍晚时分举行。我们向村口的人打听永康家在哪里住。村民一听我们是来找永康的,不由分说就拉着我们往村里走,并告诉几个正在玩耍的小孩说,快去让你永康哥下来迎客人,就说他的同学们来参加他的婚礼了。
我们一听都惊呆了,走不是个走,站不是个。走吧,回程的路有一百多里呢,骑了一天车,又累又饿,再说,天都黑了,沿途连一个小店都没有。站吧,别说这个场面京延伤心,连我们都看着五味陈杂。
最后还是京延说,既然来了,我们就上去祝福永康吧。京延带着我们随着热心的村民来到永康家。此时正是开席的时候,永康和新人正忙着一桌一桌地给乡亲和亲朋好友敬酒。我们在院子里一个角落的席面坐下。京延强带欢颜带着我们四个吃完席,晚上在永康家人的安排下,在永康邻居家住了一晚上。我挨着京延睡,听到她咬着被角偷偷地抽泣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们连早饭也没有吃就回城了。
过了两天,京延来和我们告别,说她就要和爸爸妈妈回北京了。
纵然大家有万般不舍,离别的日子终于到了。京延送给我们一人一个笔记本,嘱咐我们到任何时候不要忘记了学习,以后有机会到北京来找她。她一个字也没有留给永康。
在京延走后大概半个月后,永康回来了,还带着新媳妇。
永康搬出了单身宿舍,就在单身宿舍的不远的一个小院里租了一孔窑洞。
永康的新媳妇叫翻梅,长的人高马大,皮肤又黑又粗。力气大,嗓门也大。和人说话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和谁吵架。
翻梅手脚麻利,是一个过日子的好手。不但把永康打扮利利落落,担水、劈柴也不在话下。做饭也是一把好手。做下饭经常叫我们去吃。但大家都认为永康背弃了京延,都不理她,不去永康家吃饭。
我是第一个被翻梅嫂子的糖衣炮弹攻破的。虽然我也很喜欢京延姐,但架不住翻梅嫂子今天叫我吃搅团、明天叫我叫韭盒,后天又叫我去吃洋芋擦擦。职工灶上一日三餐不是洋芋炖萝卜就是萝卜炖洋芋,吃的我闻见灶上的饭味就反胃。再说,翻梅姐一见了我不是塞一把花生瓜子就是塞一把苹果干或是干盐菜。而且一见我就说:“燕子,嫂子看见你可亲了,你和嫂子对脾气。”甜言蜜语,再加上包子、饺子的诱惑,我很快就缴械投降了。后来,不但我去,还把美丽拉上一起去。再后来,健强、拥军也被美食瓦解了,我们五个人又聚在一起了。
每天下班后,只要不忙,我们就聚集在永康哥家聊天。夏天的晚上,翻梅嫂子就会在锅里煮上自家种的玉米、毛豆豆。有时也从院子里的菜园子摘个黄瓜、拔几棵水萝卜拌个小菜,让健强和拥军陪永康喝两杯。永康喝多了就哭,然后就把笛子拿出来,反反复复地吹那首永远也吹不厌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几次折腾下来,我们再来,翻梅嫂子就再不拿酒了,只给我们做好吃的。我们安慰翻梅嫂子,她却说,人心换人心,就是一块石头捂在怀里,时间长了也能热。我就不信永康的心比石头还硬。
不久,翻梅嫂子怀孕了。但她依旧里里外外的忙。晚上炖一锅南瓜汤,灶火里埋着洋芋、红薯烤给我们吃。永康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往后炕上一坐,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靠在被子上,吸上一口烟,然后慢慢是再吐出来,说:什么是幸福,幸福他妈的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我,王永康,马上就要当爸爸了,你说我幸福不。
时间匆匆似流水,第二年中秋的时候翻梅嫂子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出了月子的翻梅嫂子依旧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吃饭。可渐渐地大家都不去了。一来是怕给翻梅嫂子添麻烦,二来是单位效益越来越不好,不但长达三、五个月不发工资,而且天天嚷嚷着要裁员、要下岗,单位上人心惶惶。没事的时候大家都说:“咋办也?离开单位咱们能干什么?”“天无绝人之路,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健强说到。
这一天终于来了。第一批裁员就是像永康这样的临时工。被裁员后的永康哥并没有像我们想像的那样沮丧。他说我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我绝不能让我的老婆孩子饿着。第二天,永康哥把两个儿子和老婆送回了天尽头。他只身去了延城打工。
不久,拥军也被裁员了,他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整天在街上拉客载客满街跑。接着健强也离开了,他每天就蹲在西桥桥头的自由市场,如同路遥《平凡的世界》中的主人公孙少平一样,等着接苦力活。
不久,我也被优化下岗,去街上摆地摊谋生,后来美丽也离开了单位,去一个饺子馆当服务员。至此,我们五人帮彻底地解散了,为了生活,我们四处奔波,忙的焦头烂额,刚开始还联系,后来就渐渐地失去了联系。
俗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人与人就是分分合合。第一个回来的是永康哥,就如同他第一个离开一样。分开七、八年后,永康拖妻带子回到了小县城,用积蓄和贷款在城东开了一个小小的修理厂。两个孩子上了小学,翻梅嫂子还和原来一样热情。
随着石油市场的回暖,单位的效益也慢慢地好了。我和美丽都回到原单位上班了。健强和拥军却没有回来。拥军在县城开了一家网吧,生意非常好。健强刚开始是和亲戚在吴起、定边、靖边一带打井,现在自己干。他每天夹着一个与赵本山同款的包,手里拿着一个掌中宝手机,天天奔波在沟沟峁峁和各个石油钻采公司和采油厂,吃着石油饭,日进斗金。我们各自忙各自的,整天为了生活匆匆奔忙,很少在一起聚。
一晃又过去了十多年,我们也人到中年。孩子也大了,不需要我们费心费力了,单位的效益也越来越好,闲来无事时,我们又聚在了一起。
如今永康哥的修理厂越办越红火,两个儿子都上了大学。县城、延安、西安都买了房。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一点都不假。永康哥快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倒是翻梅姐应了“女人四十豆腐渣”那句话。看起来像是永康哥的姐姐。我们开玩笑说:嫂子,你要把永康哥照牢了,小心哪天被人拐跑了。永康哥笑着说:“谁要我呀,我现在是无产者,厂子、房子、车子、银行卡全在你嫂子名下,我倒怕你嫂子不要我了。”翻梅嫂子嗤之以鼻:“谁稀罕你那些东西和钱,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的厂子、房子、车子、票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两个大儿子。当初,嫁你就图了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钱。”
健强现在可是赚大发了。前几年石油上的钱好挣,大把大把的票子塞到腰包里,光门面房就有十几套,车子是越换越高档。家中的“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身边的“彩旗”不但换得勤,而且都年青。
拥军开了几年网吧,又回到单位上班了,现在已是单位的一名中层了。
我们没事的时候就经常聚在永康哥家,吃翻梅嫂子做的饭,一起天南海北地瞎聊。有时能聊到没有话题,然后躺在永康家的沙发上,或躺在铺了厚厚地毯的地板上,翻着手机看。翻梅嫂子说:你们几个没事就经常来,你们一来,嫂子就感到非常的亲和踏实。
一天,在永康家酒足饭饱之后,大伙都大发感慨。都说现在不缺吃穿了,可总是觉得缺点啥,老是觉得干啥没有意思。那天多喝了几口酒的健强又开始感慨了:以前没有钱的时候就觉得钱是个好东西,就一直想挣大钱,认为有了钱就幸福了。记得当初我在西桥桥头当揽工汉时,有一次一家人要搬家,说好搬完给10块钱。可搬完后,却耍赖,说是当初说好是给两个馒头。我当时真想把那两个馒头扔到他脸上。但人穷志短,我从早上到中午连一口热水都没有喝,只好把那两个馒头接了下来,在没人处,我是一边流泪一边吃完那两个馒头,当时想,我以后一定要有钱,看哪个龟孙子再敢欺负我。于是我就拼命挣钱,可是有钱了,幸福却不知去哪了。说着健强哭了起来。
大家都沉默了,当年,我们都想着挣钱,挣大钱,以为有了钱就是幸福,可如今,我们都有房、有车,卡里多多少少都有些钱,可怎么也找不回了当初二十多岁时的幸福感。有时大家都感叹:幸福去哪了呢?我们一直都想牢牢地纂住它,可它总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下子就是溜走了,怎么也纂不住。
类似的聚会,经常有。美丽在一个联合站上班,上三天休三天,孩子也上了大学,老公在公司总部工作,一个星期才回来一回,有的是时间。永康的修理厂规模大了,聘了一个经理,所以厂子里也不用经常去。健强的打井生意现在交给小舅子和儿子打理,多半时间都在县城活动。只有我和拥军整天在单位忙的脚不沾地。冬至那天,翻梅嫂子打电话,说让下班来家里吃饺子。恰好那周轮我当值班编辑,所以又是最后一个到。在永康家的楼下,看见一辆崭新的悍马,不知道是不是健强又换了新的坐骑了。进门一问,果然是。再一看,健强这次带的小“彩旗”又是一个新面孔。桌子上的饺子早已端上了桌,桌子上已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大家都说我来迟了,嚷嚷着要罚我的酒。
酒一多,话就多。少年人常思将来,老年人常思既往。虽然我们还不算老,但也都四十多岁,往五十岁走了。加上酒精的作用,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了出来。也许是我们真的老了,老是回忆起当初少不更事时的事。想起当年的好多趣事。比如当年把别人埋在炉子里的红薯偷偷地刨出来吃,把李家大嫂煮的玉米连锅偷偷地端到单职楼、义务劳动的时候偷老乡的西瓜、苹果……。说起当年这些事,我们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时,不知谁说起健强在当年在柳树沟开泵油车时偷了当地老乡两个苹果被人扣住的糗事。健强连连否认,说冤枉他。“谁说没有?当年人家老乡要罚你两百元钱,我们四个把裤兜掏尽才凑了八十多元,剩下的钱还是京延姐凑的。”我向来是一个说话不经大脑的人,想也没有想就撂出这段话。“没有、没有,你们肯定是记错了。”也许是酒精上了头的的作用,也许是在小“彩旗”面前失了面子,健强恼羞成怒地辩解到。谁知美丽又来了一个神补刀:“谁说没有,我们去时,你小子被老乡脱得只穿一个背心和裤头,可可怜怜地蹲在地上。你要是忘记了,就问永康哥和京延姐。”美丽笑了个前仰后合。突然间不知怎么冷场了,这时大家才忽然意识到,不在永康哥和翻梅嫂子面前提京延姐是我们的约定。我尴尬了、美丽也尴尬了,大家都冷了场。
翻梅嫂子看到这个场景,笑笑说,饺子都凉了,我去给你们热热。永康,把咱们新买的家庭影院打开,大家一起KK歌。我一会就来。
永康哥打开了家庭影院,为了弥补刚才的多嘴。我赶紧抢过话筒,唱了一首《同桌的你》。一首《同桌的你》拉了当晚K歌序幕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我的在风雨之后”歌声刚落,话筒就被抢走:“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跟我走吧.....那是快乐老家。”、“心会和爱一起走,说好不分手……”、“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小“彩旗”把嘴一撇,轻蔑地笑着说,这歌都老的掉渣了,土死了。健强恼怒到:“不愿意听,就给老子滚。”小“彩旗”只好乖乖地坐在那,再也没有说一句话。那天一直唱到午夜,我们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楼下的人上来敲门骂道:看看几点了,你们还在这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翻梅嫂子赶紧给楼下的人道歉,并将楼下的人安抚了下去。对我们说,你永康哥喝醉了,你们也散了吧。“谁说我醉了,我还能吹得笛子。京延,你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我吹笛子给你伴奏。”大家都没有应声。永康哥自言自语了一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打起呼噜。黯然伤神的翻梅嫂子朝我们示意,让我们走。
下了楼,各回各家。我和美丽在一个小区住,坐同一辆出租车回家。出租车师傅的年龄看面相和我们差不多,大概也是四十多岁吧。也许是和两个女乘客没有共同的话题,也许是夜太深了,深得有些寂寥,师傅打开了音响,传出了那首再熟悉不过的歌:“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在风中伤透了心,滴滴全都是水……”我和美丽听了之后,不由得都落下了泪。
这时我突然想到,永康对这首《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的念念不忘,不仅仅是为了留在记忆深处的京延,同时也是对我们逝去的青春的怀念,我们今天听到《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而伤感,也是因为对那逝去的青春的岁月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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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逝去的青春怀念伤感散文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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