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大家越来越喜欢回忆了,不论是对过去事情的缅怀还是对往日的想念,我们总是觉得过去才是最好的,关于回忆的散文你知道哪些?下面给大家带来的是关于回忆的优美散文:重回家乡路,重忆旧时光。
老张的老家有条河,叫白道河。
白道河很长,源头在哪儿,流淌了多少年,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依河而居的人们在那里繁衍生息,形成了一个个自然村庄。
唯有老张家所在的村庄,叫白道河村。
老张16岁离开白道河村参加工作,40多年过去,忙过青葱岁月,忙过时代变迁。
如今,退休的老张,想再走一走白道河,找一找童年的记忆。于是,他带着我在冬寒料峭的日子,回到了故乡。
从新修的白道河大桥,下到小浪底快速通道,再沿着一条水泥小道就进入了白道河村。
新农村新风尚,眼前的白道河村,再也不是过去那个闭塞的穷乡僻壤。醒目的墙绘,致富的标语,遍布街头巷尾。洁净的道路,宽敞的院落,彰显现代文明。翻修的古庙,生瘤的老皂角树,几欲掩埋的土窑,又依稀可见旧时斑驳的遗痕。
一条沟,溯河而上,扬起的尘土,封存了老张的童年。我们沿着他少小时走过的土路,去他翻耕种植过的良田。
拦河坝下,溪流潺潺。下游是渗水塘,俗称“二潭”。上游曾经是烟波浩渺的白道河水库,那些年负责浇灌千顷贫瘠土壤。如今,水库水源枯竭,水流势弱,只能称为水塘。飘荡的芦苇,游离的浮萍,晃动的树影,虽不比昔日壮丽,但也尤为娇俏。
北上,原先因家家户户烧火,被砍伐的光秃秃的土崖,如今顺着雨水冲刷的道道印痕,从茂密丛林间落下串串沙土。另一处山崖半坡的洞穴还在,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藏着调皮孩子爬进去掏的鸟蛋。
推土机碾碎了老张孩提时走的那条羊肠小道,绕过土垣推出一条坡度渐缓的坦道。种地的村民不再手提肩挑,春种秋收用的都是现代化的播种机、收割机、拖拉机。入目的干花野草,也曾有过绚烂的生命。老鸦窝,孕育无数展翅飞翔的幼仔。新旧交替的思绪,在老张心头缠绕。
老张在两棵百年老柿树旁停留下来。他说,趁着大人们下地干活儿的时候,他曾无数次爬上那两棵柿树,摘下甜甜的柿子果腹。一起“摸柿牛”的那些玩伴,也不知去了何处。老张在山梁间的窑洞前驻足。他指的方向,有过家的红火。他说他在那个院子里开心地玩耍过。
老张在崖头站立,看沟壑纵横,看柏树葱郁。山洼里曾有他拔猪草的瘦弱身影,还有几座散落的民居。人去屋空的老窑,在深沟里叹息,往日的烟火已四散飘飞,难觅踪迹。
早年种下大豆和玉米的那块自留地,如今已不知归了谁家。土地却是越来越肥沃,青青麦苗足以证明。走到和邻村的田地分界线处,童年趣事已装满老张的心怀。他一路说,我一路听。
一条河,顺流而下,激起的波纹,拨动了老张的心弦。我们跑到上游的栗树沟村,不看白荻古城遗址,不看秀丽的山水景观,而是跳下山涧且往回走,只为找寻一块可以凿挖猪槽、牛槽,制作石磨、石碾的巨石。老张说,他小时候顺河道走亲戚的时候见过,石心被锻下错落有致、仪态万千的槽印,横卧水岸,令人叹为观止。
脚下无路,我便与他沿河而行,遇沟跨沟,遇水越水,遇坡爬坡,遇荆踩荆,几乎又走回白道河村。惊起的野鸡,色彩斑斓。河水较之以往变浅,蜿蜒曲折的河道变窄,被村民有效利用,开荒种下了各类农作物。
遍寻不遇,所幸碰到一世居河岸、正在捡拾柴火的乡民,询问后才知那块大石已被淤堵在河道下,不得收敛日月精华,不再见证苦难岁月。旧时代已被淘汰,新时代风生水起。
白道河村的沟沟岔岔,掩埋了老张的年少无知。白道河的清洌甘泉,孕育了老张的成熟稳重。他的过去我没有参与,他的未来我会陪他一起走。唱着冬景小调,沿着四季更迭走,走过日出日落,一路走到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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