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最宝贵,是亲情。什么最无私,是亲人对自己的关爱。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那么怀念的人,都是因为爱。接下来小编将给大家带来一篇有关怀念的文章,请大家一起欣赏。
寒风细雨中,不觉又到了清明节,踏青的人们,追逐着春光,来到清新鲜嫩的乡村,徜徉在春花装扮的五彩世界,陶醉在清山绿水蓝天里。“柳色梅花仍依旧,阴阳相隔梦晨昏。”听着回乡祭祖的人们断断续续的爆竹声,忽然想起了爷爷,缕缕愁思在眉间心上蔓延。
爷爷是爸爸的继父,在我的印象中,爷爷从未把我们当作外人。爷爷家离我家比较远,步行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那时候交通不便, 加上地里农活忙,互相来往得并不频繁。奶奶性子憨,做事磨蹭,只在家里做家务带孩子,爷爷做事非常麻利,因此家里家外都靠爷爷一个人忙活。小时候,只有到了暑假或是寒假,爸爸要忙地里的农活,照顾不上我们姐弟,才偶尔把我们送到爷爷家住几天。听奶奶说,每年一开春爷爷就种上苦麦菜,等天暖和了,买些小鸭仔、小鹅仔,捉些小虾、蚯蚓,和苦麦菜一同切碎了,拌上米糠喂它们。夏天的晚上,经常带上几个叔叔去捉青蛙作饲料,因此爷爷家饲养的鸡鸭鹅总比别人家长得快,也长得肥。
有一年暑假,爷爷把废旧的牙刷在灶膛烧软了,在去了刷毛的孔里密密的插上缝衣针,绑在一截细木棍上。天黑后带上我和小叔叔,拎着马灯,打着手电筒去扎青蛙。稻田里、小河旁、水塘边,到处都是呱呱乱叫的青蛙,顺着声音寻过去,用手电一照它们就不动了,一扎一个准。清浅的水里,爷爷一手举着棍子,一手拿着手电筒悄悄地照进去,能看到泥鳅钻来钻去,时时带起一朵朵泥水花,对准了一棍子下去,泥鳅给针扎上就游不动了,乖乖的给丢进了我们的黄鳝篓子,成为第二天餐桌上额外的美味。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抓到鲶鱼、黄鳝、田鸡等,吃饭时,爷爷总是把最好的菜夹给我们,一个劲的叫我们多吃,而他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只笑呵呵的看着我们吃。
夏天,爷爷家的后院里是我们这些馋嘴孩子的天堂。好大的一片园子,里面有一半都种着西瓜,还有香瓜、西红柿等蔬果,间隔着还有桃树、李树、梨树、枣树、石榴、葡萄,从初夏一直能吃到深秋。在爷爷家,西瓜、香瓜可以吃到饱,临走还装上一大袋让我们带回家。每次去爷爷家,都能让我们兴奋好久。
在我还没上学的时候,有一年冬天下大雪,爸爸带我去爷爷家,爷爷天不亮就上街,挑着一担粮食卖了,换来鱼肉招待我们,却在回来的路上滑倒了。被人扶起来,顾不上脚踝上肿起的大包,从雪窟窿里找到摔滑出去的鱼和肉,急匆匆地往家赶。回家后脚肿得像馒头,疼得不能下地,爸爸既心疼又生气,把他数落一番:“都六十多的人了,还当自己年轻呢,我们又不是外人,家里有什么我们吃什么,你买菜做什么?”爷爷只是搓着手呵呵的笑,喃喃地说:“孩子们难得过来,家里没什么好东西给他们吃。”说得爸爸没了声,眼眶却红了。
要是碰上雨雪天气,爷爷会挑两只稻箩接我们,我和弟弟坐在里面,他一头一个把我们挑回家。现在有时想起这些,已经60多岁的爸爸都还流泪。
爷爷不但心思灵巧,还有一双巧手。家里洗菜的篮子,圈鸡鸭的圈席,围稻谷的栅栏,都是爷爷用竹篾编的,就是桌椅也是自己动手做的,他编的器具模样精巧好看又耐用,十里八乡的人都爱找他编个篮子或打把椅子。除此之外爷爷还会拾掇屋,这在农村可是非常有难度的技术活。那时,农村很多人家的屋顶都是稻草铺的,像厨房、猪圈这样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土屋草顶,房顶的稻草过了几年就腐烂不能再用了,需要换新稻草。即使没到换稻草的时候,遇到刮大风,屋顶的稻草被风吹了,也要请人拾掇。爷爷做事细致、踏实,同样大小的屋子,别人半天就拾掇好了,他要花上一天时间,稻草泥浆都比人用的多。经他拾掇过的屋顶,稻草压得厚实平整,泥浆用得又密又稳,很少漏雨,也经得住风吹,就是换稻草的时间也能比人家迟两年,渐渐的,请爷爷拾掇屋的人越来越多了。小时候,我们村就有好几家请爷爷拾掇屋子,请人做活中午至少要备一样荤菜,爷爷一般都会留两块烧鸡、咸鱼什么的包在手帕里,等做完工后带给我和弟弟吃。那时我总是盼着爷爷能天天到我们村做工,后来听爸爸说,在我们村做工爷爷都会少收工钱,怕收多了爸爸被村里人说闲话。
爷爷用他的双手,养育了自己的五个孩子,还惦记着爸爸,有了好东西也总想着托人给我们捎一份。黄花遥致意,细雨寄轻愁,清明给人的印象总是一片湿漉漉的,似乎这样才更显淡淡的悲凉和丝丝的忆念。这无边无际的雨,像是要陪着我们一同怀念故去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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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故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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