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是一部由柳云龙、罗海琼和李小冉等主演的悬疑电视剧,该剧凭借出色的剧情设定和精良的制作赢得了网友们的一致好评,一起去看看吧!
01
叙事宏大的影片,我居然怀着一颗八卦的心先来聊爱情,罪过罪过。
三个女人,在我看来都是深爱过。三段情,都温情满满又痛彻心扉。
程真儿是初恋,又是同志。不仅相爱,而且爱的毫无保留,爱的是是彼此最真实的一面。是鬼子六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岁月中,少有的能让自己感受到真实和光明的存在(除了程真儿也只有老陆了)。
林桃,第一当然是美。饮食男女,美貌是最直观的唤醒。第二是对他好,处于一个被派去执行任务的身份里对任务对象动了情,明知这是干这一行的大忌但也不能自已。这等于把自己的生命都交到了老六的手上。老六当然会为之动容。林桃不是同志,若真是作为老婆朝夕相处是有风险的。如果不是老六心里明白林桃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到了怎样的地步,他就算是喜欢她也不敢留她在身边的。第三是一起生儿育女渡过一段相对安稳的美好时光。郑在林桃墓前说 她是他正经的发妻。郑在林生前对林是有所隐瞒的,是有一丝不信任的。但是这些在林为自己毁容而死后变成了郑耀先嘴角的一抹对自己最轻蔑也最无奈的笑。才有了在林墓前的那句“你死之后,六哥才明白 六哥爱惜你比爱惜自己还要多”
至于韩冰。他们之间的爱可以说是一场误会。郑耀先看上的是让自己棋逢对手的同志韩冰,韩冰看上的是聪明狡猾即使在困境中也能活下去的前军统六哥。可是,感情是个奇妙的东西。那些相濡以沫的窝窝头,秋千架,垃圾车边的舞蹈真实的发生过了。即使最后告诉他们彼此,你们相爱的最初动机是一场误会,也无法抹杀真的爱过。更重要的是,潜伏多年,gcd员的美好品格已经成了韩冰的一部分,鬼子六的性格也已经成了风筝的一部分。彼此爱的对方身份虽是虚幻,但点点滴滴确是真实……郑耀先最后违反组织原则默许韩冰自杀,又说“想好好看看你,记住你的样子,好在来世找到你” 可见爱之深,也可见伤心之深。我觉得郑耀先如非文革意外都无法发现韩冰真实身份并且在这段情感里面这么伤主要还是因为——老了。林桃说过“六哥你老了”。六哥变老了,不再那么坚不可摧。不想再战斗,迫切想要抓住人生中的一点点温情……换到当初军统特务剃刀来色诱六哥的年岁,六哥还是那么游刃有余。然而到跟韩冰谈恋爱的年纪,真的是老了。英雄暮年 看的人心疼。
看到有的评论说三个女人对应男主三种状态,深以为然。程真儿对应着背靠着自己的同志和信仰 但大部分时候都在跟敌人伪装周旋的郑耀先。林桃对应着有情有义但行事圆滑阴毒的六哥。韩冰则对应着回到组织内部的不能被完全信任,既不能施展报复又不能忘掉理想,虽不忘初心但已垂垂老矣盼望能安安静静渡过余生的风筝。
其实一开始看这个片子的时候跟大部分的观众一样,觉得徐百川、宫庶、孝安、简之这群人都鲜活具体,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反倒是这边,江心、老袁、……让人感觉智商也欠费,也觉得比较脸谱化。建国之后的戏更是各种替男主鸣不平,觉得整个组织这边竟好像没一个人有党国的人对我男主好。活脱脱一个“组织虐我千百遍,我待组织如初恋”的故事。看到后半段,越来越怀恋老陆了。想通了,也是命运使然。如果老陆不死,风筝的下场就不会有这么虐吧。
怀恋老陆 全剧看完后又倒回去看老陆的戏 看他跟鬼子六之间的嬉笑怒骂。
老陆比老六年纪大,又是一起共事的同志,彼此了解。老六会跟老陆发牢骚,会骂脏字,吹胡子瞪眼。老陆也会说出“你要是疯了现在是你军统鬼子六的底盘,你要是把我抓到大牢里面也就是眨巴眨巴眼的事情”这种把老六堵得半死不活的话。这些话是亲密、是了解、更是彻彻底底的信任。对比后面有一次周志乾在牢房里骂马小伍,许国华立马批评他不要打人骂人,不要把军统恶习带过来,要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真是一声长叹。
从郑耀先的情感角度上讲,前半段的人生道路上,固然徐百川、宫庶、孝安、简之和自己手足情深,林桃对自己更是刻骨铭心,可是跟这些人相处的时候都不是全部的真实的自己。后半段的人生道路上,自己人里,即使是知道自己身份的老许、老钱和马小五,也与自己似乎隔着什么。故而,在他的整个人生中,或许只有与老陆和程真儿这两个人的情感是完整的。是不用隐藏,不用拿捏,从最朴素的信仰到最真诚的性格上都有着完全与彻底的了解、理解和爱慕,惺惺相惜,永不相负。而这两个人,在他七十多年的人生中却只是惊鸿一瞥……郑耀先向组织提出,自己百年之后希望和老陆和程真儿安置在一起。他心里明白,人生在世,跟谁在一起都不会有跟这两位故人在一起时的自在无碍了。
我是个很八卦的人,这么宏大的叙事,我却总喜欢看各个角色之间星星点点的情感。有了情感,才觉得故事中的人是活的,才觉得这个故事想讲述的忠诚于信仰、牺牲与奉献都是真的。无情未必真豪杰,故事里面写了郑耀先多少软弱,也就为他倾注了多少伟大。
前半段,面对一个又一个同志甚至是自己的挚爱和接线人死在自己眼前,也要装作波澜不惊。后半段,林桃的死,孝安的死都令他嚎啕大哭。而面对自己人对自己的不信任,更是充满了委屈与无奈。他对领导发火:“我最美好的岁月都在与gmd同床异梦,难道现在我老弱病残了,你怕我跟gmd复合了,去找第二春么!”在接到抓捕宫庶的任务的时候,他居然有片刻的犹豫和不知所措…… 还是林桃的那句话:“六哥老了” 。不仅年岁渐长,整个人生也在一次一次的运动中消磨。解放前的六哥是闻名海外的优秀特工,而解放后的郑耀先作为一个特工似乎不再那么冷静和完美了。有些人说他为了信仰到了泯灭人性的地步,我却只看到了一个人从意气风发到垂垂老矣都在全力以赴的实践着理想却也渐感力不从心、心力交瘁的故事。比起普通人,他或许多了一点点才华,但也没有神乎其神。作为一个有信仰的人,他坚定沉稳,却也没有坚不可摧。他有的时候似乎很洒脱,他跟宫庶说过“世间万物,大到宇宙,小到人类,没有几样是有答案的”,也说过“日薄西山的太阳,明天他还会照常升起,而旷野中的小草,冬去春来,也是一岁一枯荣。我辈去了,还有下辈,只要宇宙还在。世间万事万物,尘归尘,土归土,水月镜花,却是生生不息。”这些带有出世意味的话是艰难困苦之中对人生终极哲学的思考,但也何尝不是一种自我安慰呢。他对林桃说“当时杀共党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也有未成年的孩子?”对韩冰说:“当年你斗地主老财的时候可曾考虑过他们的感受?”换位思考,似乎就能看透一些,也看得更平淡一些。越是有着入世割肉喂鹰、普度众生的执着,越是需要这味洞察宇宙的出世良药。否则,不是像冷眉珊一样疯掉,就是像袁农一样死去。郑耀先走过无数逆境,嚎啕大哭过,委屈求全过,跌跌撞撞过。逮捕宫庶时他的手在颤抖,他说:“这是我的职责”。 正所谓,合义当为,虽千万人,吾往矣。对于妻女、兄弟,他都有诸多亏欠。可这不算完美的一生,他已经尽力做到了最好。
对于送审版被删掉的最后的字幕,很多人在讨论:对于信仰,我们需要牺牲到什么程度呢?为了所谓信仰泯灭人性这不是很可怕吗?这个信仰你怎么知道究竟是不是对的呢?
这个问题,在我看来,本无发问的必要。对于信仰,即你认为和相信的正确的事情,你会做到什么程度,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并非问了,就会有答案。作为宇宙和历史中渺小的个体,做到尽力就好。冷眉珊,袁农,甚至变节过的江万朝,我认为,他们都已经尽力了。郑耀先,是比他们更为优秀的存在,但也绝非正确和完美的代名词。为了信仰而牺牲,做到的人,我们给予敬意;尽力的人,我们给予理解。问到自己,谁有能比谁多一分自信呢?
Ps:最后贴点喜欢的台词。有空慢慢更。
韩冰和以金默然的身份来延安的郑耀先跳舞时的对话:
——我此次来陕北,最喜悦的就是信天游。上至日月星辰,风云雨露,下至花草树木,鸟兽鱼虫。你在此山,我在彼山。你在崖上 我在川底,看着很远,其实很近。老汉和女娃,他们本来不认识,却因为信天游打得火热,志趣相投。可一到了饭点,又各奔东西。这像不像你和我。
——我和你?你来我往有之,情投意合绝无。你我本是陌路,偶然相遇。也是你在此山,我在彼山。听着很近,其实很远。一旦曲终,必将人散,你我依然还是陌客。
(小兵来叫韩科长)
——抱歉 不过曲子马上要结束了
——你我不会散。信天游,不断头。
——为什么
——上天啊,总爱给人开这种玩笑。真心相爱的情侣,未必能走到最后。而刻骨铭心的仇家,却总能在相逢不如偶遇的巧合中,抬头不见,低头见。
延安郑耀先跟江心的对话(说完小鬼子当着某个情报人员轮奸他妻子的故事之后)——所以与狼共舞,如果没有豺狼之心,何舞可共啊。所以我一直认为。做特工的,从你入行那天起,就应该忘记自己是谁。既没有慌张,也没有恐惧。一颗心永远要踩在脚下。连跳,都不能多跳一下。
在延安郑耀先和宫庶散步时说的几句话:
——多少年了,军统上下。无不把戴老板当做灵魂化身和象征。早就习惯了在他的威严下生活,想他所想,干他所干。早就没有了个人的意志,人格的思想。几至成为政治上的植物人。不敢想象,没有戴老板,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军统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人生在世,追随的是自己的理想,而不是去做谁的门客。
——山高一丈,水冷三分。
——自古都是屈死好人笑死贼啊。
——这世间万物,有几样有是有答案的。大到宇宙,小到人类。你知道你自己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吗?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长命百岁。该到来的时候就到来,该离开的时候也得离开。
——我一直在想,忠于老板就是忠于领袖,忠于国家吗?可是老板,就一定在为领袖着想,为国家着想吗?那领袖又是在为谁照相呢?真的是在为民众和国家?
——人生无常。干我们这行的,死亡如影随形。就像日薄西山的太阳,明天他还会照常升起,而旷野中的小草,冬去春来,也是一岁一枯荣。我辈去了,还有下辈,只要宇宙还在。世间万事万物,尘归尘,土归土,水月镜花,却是生生不息。
六哥被调任渣滓洞之前于宫庶在看守所院子里(也是经常密裁共党的那面墙前面)的对话:
——做人要想得开,权利啊它就是一把放血的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您的优点也正是您的缺点。可是六哥,你就这样甘心任人宰割?没有你们这批敢打敢拼的老将。那些人能逍遥自在的数票子玩女人吗?抗战八年,军统殉国者多达十万之众。你们没有死在日本人手里,现在却被自己人当做绊脚石要一脚踢开。
——绊脚石就是要被人踢开。你不要把心思都用在打抱不平上,多想想该如何鞠躬尽瘁。现在是非常时期,国家积弱百年,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与其把心思都用在争权夺利上,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振兴中华。个人得失,于民族,于国家,轻如尘埃。
——想在浑水里淌出一片天地,难啊。有时候啊。随波逐流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明哲保身。众人皆醉我独醒。那些醉汉吐出来的东西,以我的性格会袖手旁观吗?可是如果伸手,你一个人能忙的过来吗?浑身是铁又碾出几颗钉子呢。所以要保持头脑高度清醒,如果有人放火,你还可以选择是逃跑还是救火。不像那些醉鬼,终究会被烧个死无完尸。
马小五和郑耀先在牢房里一起念了烈士蓝蒂裕的诗《示儿》
你——耕荒,
我亲爱的孩子;
从荒沙中来,
到荒沙中去。
今夜,
我要与你永别了。
满街狼犬,
遍地荆棘,
给你什么遗嘱呢?
我的孩子!
今后——
愿你用变秋天为春天的精神,
把祖国的荒沙,
耕种成为美丽的园林!
郑耀先协助抓捕宋孝安。在孝安死后跟马小五的谈话: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为国家牺牲 。你做到了,这本身就说明了你的价值。和这种价值相比,还有什么比它更完美的回报。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命可轻抛,但义不能绝。这个义,不是别的,是信仰。没有什么,可以凌驾它之上了。
02
风筝算是近年来少有精品,从另类的角度来剖析潜伏与反潜伏,一如那些心怀祖国却屈身事寇的人物。挨的是天下人的骂,做的却是忠肝义胆的事。
风筝的主题看点在于,一个坚持自己信仰的共产党人,在被国共又方误解的情况下,依然钉在自己的岗位上,完成着自己一个又一个任务,哪怕最后妻离子散。
风筝的最大悬疑在于,谁是风筝?谁是影子?风筝在开局就已经公布大众了,但影子却留到了最后。如何看待信仰,大概每个人都会有所不同。但是对于一部好看的悬疑剧来说,虽然主题已经定义好,如果没有这个大疑点(影子是谁?),能否持续看下去就是一个问题。(集数有点长)。
风筝的最大败笔在于影子这个人。柳大导演的意思大概是需要一个反面的人物来衬托正面人物的光辉形象吧。其实有没有反面人物,并不影响主角对于自己的坚持。韩冰也好,六哥也好,都是搞情报工作的人员,不是什么重大事情的决策人,所以他们参与到重大决策的机会是相当少的。影子的替身江万朝当时的身份已经是一个副政委,身份上面来说已经比影子要高出许多,为什么会要放弃这样一个重要的棋子来换影子呢?江万朝最初的反叛是因为要救妻女,但最后女儿都死了,他需要坚持的是什么呢?军统老三为了自己的儿子都投降了,江万朝在最后却非常硬气,自杀了。江万朝也是一个老特工,他能对自己影子身份没有半点怀疑么?江万朝与影子是双线并进的,六哥或许不太能知道这个布局,但江万朝不应该不知道(又或者对这个产生怀疑?)。于是最后影子的产生,使整部剧产生了一些不严谨。
反而整部剧看下来,延娥倒非常出彩。一个至死不渝的特务,始终手中拿着一部毛主席语录。当最后他们差不多要饿肚子的时候,她依然在坚持着,一个读着自己最大敌人的著作的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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