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是个麻烦,其实她们只是想的多了一点,谨慎多了一点,小编整理了一篇不留:做女人麻烦的事实供大家欣赏!
关于做女人麻烦的事实,阿宝是入了社会才知道的。
做学生的时候整天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配白色宽松线衣,阿宝齐肩的秀发不规则地飘,男生们都说潇洒,追得也勤快。哪像现在!阿宝跟岑诉苦:“职业女性的腰包因为服装而干瘪绝对不是虚荣心的问题。”一周有五个工作日:若是连续两天穿同样的衣服上班就要被女同事笑话,老板怀疑是否前夜行为不端没有回家。可是天天换衣服,荷包怎么受得了?两三套衣服轮流,被笑说寒酸,老板关切地问是否觉得公司亏待了自己。
阿宝很气闷,在厕所里翻小说解压,瞄到某本爱情故事里的情节,眼前一亮。岑走过去看,以为她被情节感动,不无感慨地说:“阿宝,你究竟是个女人啊。”阿宝不屑地瞪他一眼,利索地洗了手,冲到自己衣柜前,仔细配了五套职业装挂起来,告诉岑:“以后周一到五,我就穿它们了。”多好,多么经济,又体现职场女性的干练和守时,以后谁看到她就知道是星期几,阿宝自觉对别人和自己都有贡献,满意得起了睡意,爬上床,对岑大张的口视若不见。岑和阿宝不是一个类型的人。阿宝觉得差异也是乐趣,所以宽心,但是小贝老说这不是爱情的表现,阿宝嗤之以鼻,小贝的话总是梦幻意味过浓,不值一虑。
小贝对阿宝的好处在别的地方,比如说从学校毕业后就被养在家里实现所谓作家梦想的她对阿宝盲目崇拜。听了阿宝关于穿衣的妙想,她可以在高档西餐厅里马上拍手,眼冒红心地说:“阿宝你真是聪明。”虽然这让阿宝难堪得脸红,然而虚荣心实在是得到了莫大满足。
小贝和阿宝从高中起就是同桌好友,甚少主见的小贝习惯了跟在阿宝的后面,和她念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要不是小贝对男生的遐想真的是多,阿宝就怀疑她对自己有特殊情谊。干干地笑,阿宝咽下嘴里的田螺后,问小贝这么急着找她的原因。看到小贝无比娇羞地一笑,先用白色绢巾擦嘴角,再痴痴地陶醉数秒,说:“阿宝,我怀孕了,你能当我孩子的干妈吗?”
阿宝停住拿红酒的手势,深吸一口气:“你结婚没派帖子给我?”
“怎么可能!”小贝冤枉地叫,“我结婚你一定是伴娘。”
阿宝欣慰,觉得自己的友情没有被伤害,原来看多小说的人容易入戏,阿宝看着小贝的肚子:“天亮就说了分手?”
小贝点头又摇头,难为阿宝的脑筋,所以说做女人难,做职业女人更难。阿宝突发感慨,为什么男人天亮以后说再见就潇洒离去,女人就要有后遗症?而她这个为了微薄薪水苦干十六个小时没有合眼的职业女性还要在这里陪不知民间疾苦的好朋友吃饭和解决后遗症。
“要一绝后患吗?”
“不。”小贝反应激烈,于是阿宝再点头,“来,去找孩子的爹。”她起身拉起欲做哭泣状的小贝,不忘要求她结账,“今天该你请客了。”她很有礼貌地提醒,拿起自己的大衣,今天是周四,她穿褐色毛料呢子裤,黑色羊绒毛衣,浅绿呢绒风衣,准备迎接周末狂欢黎明前的黑暗星期四,她拖着小贝,在饭店出口的旋转门前一头撞到了何生,小贝说这是缘分,他是小贝天亮前的共枕人,据说是孩子的父亲。
出于各种可以理解的目的,稍后三个人安坐在饭店附属的灰暗酒吧后,阿宝的第一反应就是借着实在如豆的灯光看让小贝天亮之后仍然脸红的何生。他穿休闲服,浅浅的绿,一双看来牌子很熟的高尔夫球鞋,阿宝注意到他的袜子是Dunhill,立马对他有了好感,注意细节的男子都是会宠爱自己的聪明人,对别人应该也不会坏。摆出谈判的架势,阿宝看只会傻笑脸红作娇羞状的小贝,有恨铁不成钢之势:“你还记得她是谁吧?”喝下一口半分蓝色的桃味调酒,阿宝小心地问,苦于自己没有参与面前两人天亮之前的细节,她只能从自己看过的三流爱情小说里提炼男主角可能的反应。她决定诱导,踢了一脚小贝,示意她说话。
“阿宝,你踢我干吗?”小贝明显假扮纯情,阿宝不屑地叹气时对上何生的眼睛。他在笑:“我记得。是小贝小姐。”
“嗯。”阿宝有片刻的松气,诱导功夫省下,她开始烦恼认证问题,看看小贝的肚子,心里想不知道DNA鉴定的价钱贵不贵?“她怀孕了,你的。”她决定说话言简意赅。心里觉得自己为了友情可以承受的极限是一万块,多了就是负担。
“我知道了。”何生点头,深思的样子,声音是缓缓的中调,让人舒服,是做大生意的人:有气魄,难对付。阿宝自觉地摸了下口袋:“省下了一笔。”她看向何生,“那么你有义务处理,对吧?”何生还是点头。阿宝完全放松,一口喝掉自己的酒,站起来走人。
“阿宝!”小贝怯怯地叫,阿宝当没有听到,大麻烦有人收拾,她乐得赶快落跑。
职业女性的一天照例是忙。
周五的办公室里人心涣散,屏蔽了老板的同事微信群里都是周末计划:昏睡到死之类的宣誓。阿宝小心地端着深茶色茶盘,客串临时秘书的角色倒退着进会议室,米色外套半搭在左小臂上,盖住了指向六的指针,椭圆形棕色大桌旁都是倦色满布的男性面庞,渴望的眼神盯向她手上的纸杯,没有起身的意思。
“阿宝?”本在喷洒口水的销售经理愣愣地看行政部的同事。“小许有点事情,我帮她端水进来,你们继续。”阿宝解惑地应,利落地放下茶盘就要离开,转身的时候,外套边扫到右手椅背,带得阿宝一个踉跄,为求平衡赶紧伸手,“小心。”一只温热的手掌伸过来,有力地扶住她,阿宝就势站直,视线因此停留在手主人的鞋面上,是干净的黑色皮鞋,同色袜子,九分褐色西裤。“谢谢。”阿宝先道谢,抬头望进一双浅色眼睛,熟悉感自然而生,原来就是何生。
一直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震惊之下的记忆力也还是好,阿宝稍后坐在办公楼下的星巴克里,从不甚明亮的玻璃窗前看蚂蚁一样前涌的车流。手机的短信铃声一直响,岑说现在哪里都堵车,不如直接到电影院看晚场,谁先到谁买票,她回应说好。周末一般情侣的约会就是这样,尤其都住在了一起,怎么也比一身油烟在老沙发上看DVD来得情调些,她放手机到面前桌子上,看着在喝黑咖啡的何生。
“我没有那么多嘴。”实在佩服能够把苦涩一口口吞下的人,阿宝就喝星冰乐,只能算是饮料,还是儿童趣味的甜,但还是贵了,阿宝最喜欢苏打水,冰得让胃起泡,据说还能分解不良脂肪,但是在星巴克她会入店随俗,何况又不是她给钱。
“看得出吴小姐是典型职场精英。”何生说话很慢,认真地看阿宝,说话又不像是全然的恭维,阿宝判断不了就不露怯了,也抬眼看他:“小贝想把孩子生下来。”
“我从来没想过要再结婚。”何生态度坦然,阿宝注意到他的用词是“再”,有一才有二,“你现在是单身吗?”
“是。”阿宝放心,不是已婚男人就好,阿宝对第三者没有接受度,可怕自己变成先锋旗手的鼓动者。一放心就松懈,视线溜到因为温差起雾的落地玻璃外,现在的车都是蜗牛,火柴盒子一样移动,但也算是动,计算和地铁的距离,阿宝怕汗湿的衬衣贴在皮肤上的粘腻,犹豫地瞥何生干净的修长手指:“你有开车吗?”
“有。”
“如果可以在车上说好吗?我约了人晚饭。”
“好。”何生干脆起身,绅士地去帮阿宝拉椅子,可惜两个人的节奏凑不一致,现代女性独立自主,阿宝站直的姿态比何生都快,高跟鞋敲击木地板,踢踏踢踏地响,不甚抱歉地谢谢男人的风度,阿宝先一步拉开车门。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进夕阳里,阿宝被反光镜的亮刺到眼睛,一下子就湿了眼眶,抬手就要去擦,手腕被外力握住,“我想用这个会比较好。”车停在了一边,不顾后面烦躁的喇叭声,阿宝接过何生手中的棉签,用车前座的镜子抢救了被糟蹋的熊猫眼。
眼睛还是微疼,车子重新汇入车流,阿宝听何生清楚有力的声音:“不受期待的孩子降生对大家都不好,尤其两个人都没有做父母的打算。”那就是论断,不是推卸责任,阿宝听得点头,想到小贝孩子的漂亮脸蛋,下车前却刻意顿了时间,果然何生先下车来帮她开车门,在人潮拥挤的电影院门口,不是没有自得的,阿宝说这个男人真厉害,尤其她手心里还握着那根棉签。
阿宝发了短信给小贝,没得到回音,她也不多事,挤进人群买电影票,过自己的周末。无非是吃饭电影,回家的路上和岑聊剧情,过了十点的大街空荡的就是垃圾场的门口。出租车开着就到了家门口,岑利落地下了车,往前都走了两步才记起什么似的回头看还呆坐车里的阿宝:“还不下车。是不是困了?”
就是困了。阿宝掩饰地脸红,慌忙下车,看岑放心的背影,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他的脚步逐一地亮,阿宝还在昏眩,手被用力地握住:“真的困了啊,怎么神不守舍的。”岑怕她夜盲,阿宝不用看都知道岑的手指间还有吃吉野家的沙拉时沾到的浆汁,浅黄色的千岛,擦了半天还是落在指间缝隙里,倒是生活的。
生活就是平常的轨迹,周六就是睡觉天,用棉布窗帘封了光,阿宝横躺在床上不睁眼,感觉到旁边的空当,岑难得的规律是周六要去和小区朋友一起篮球,小白领没钱高尔夫,没品味去网球,选择街头篮球,也没什么不好,很帅。阿宝为了自己的眼睛福利也要鼓励。电话在床头连贯地响,阿宝艰难去接,果然是小贝。
“阿宝,怎么办怎么办,他不要孩子,怎么办怎么办,我想要嫁给他。”
语无伦次,逻辑不明,但是足以让阿宝清醒,一个纵身就跳起来,阿宝才发现其实自己很久没有规律运动,所以用力过猛似乎伤了背肌。
小贝用手帕演绎梨花带雨的苦楚,阿宝就是羡慕能够运用女性天赋的闲人,要在水泥森林里搏杀的普通女子学不会。哭的时候自然软弱,怕示好的人暗地里下杀手,是,她承认自己被磨坏了心,善良都是雷雨里的闪电,大雨前才有那么一下照亮天地,纯点缀了。
“我计划了那么久,才得到他的视线,阿宝,我就是要我爱的人,为什么那么绅士的男人也那么残忍?”
小贝抽噎着,咖啡店冷气强劲,阿宝问相熟的侍应生要披肩,借来一件运动外套包裹,她懒洋洋瘫在扶手椅里的身体慢慢僵硬。
所以说女人不能多看小说,自己写得走火入魔更了不得。一切变成可以编织的情节。
小贝早认识何生,那是城中时尚杂志版页上的老面孔,从处世哲学到家具摆设都为大众阅读者参详,小贝看得多就犯了痴,想要这样的王子来搭救无聊生活。小贝也没错,一个据说一、三打网球、周五高尔夫,没事还郊游的单身有产阶级多么少见,没想到真的在酒店大堂就见到了,小贝在电梯里就紧张了起来,鼓足勇气才问出要不要一起去品酒,然后就去了他的保留房间。
那房间有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落地窗,在他干净的怀抱里看下去,小贝说自己满足到昏眩。
所以爱情,所以所以她想要怀孕。
阿宝一个愣神,手上的杯子到了唇边滑下去,珰,碰在桌边上,她抢救及时,杯子没碎,冰凉的液体只是溅在别人的外套上,阿宝心虚地偷偷擦,力保心平气和的口气:“这么说你其实没有怀孕。”
“我以为怀孕了,晚了一周。可是可是……”
小贝还在演苦情戏,阿宝放松的神经却是乏力,忽然觉得这个时候就该在乱糟糟的床上赖着,难得是岑做饭的中午。
“在酒店有固定的房间,不否认自己的风流也能够斩钉截铁告诉你不要幻想的男人就是孤独的高手了。小贝,你现在绝对不是对手,该干嘛干嘛去,浪费的时间不止是你一个人的。”阿宝难得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口渴到喝干净了剩余的苏打水,将微湿的外套搭在椅背,她疾疾先走,剩下小贝怔怔看着一个米色背影,这打扮一看就知道今天是周末,牛仔裤配米色上衣,阿宝懒,也真的省钱。
阿宝回到家,见岑还没回来,回到床上装没起过床,过一会儿清晰地听外屋响动,小小的房间一下子充斥油烟味,岑又忘记关厨房的门,阿宝呛得打喷嚏,但是忍住了到口的埋怨,平常人的生活,总是要互相迁就,她觉得自己就是大度。
再没什么可提的波动,阿宝不知道别人故事的下文,和小贝再次约会时看到小姑娘又正常地发起花痴,当着她的面对要来本城宣传电影的彭于晏流口水。阿宝是近视,也没眼力兴趣去看别人藏在眼眸后的是什么情绪,工作还是忙累,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有一次,在电梯里碰到销售部经理,老远地喊:“等等等等——”阿宝于是等,那经理进了电梯门后弓着腰请另一个大人物进来,当然是何生。阿宝眼神招呼就了事,然后在那天下班后,她被叫住,干净的手送来一个礼盒,她打开是Tiffany&Co.的银手链,真好看,包装都闪着蓝色诱人的光,一看就贵,是岑绝对不送的花哨物品,阿宝可惜地摇头,塞回去。
“无功不受禄。”阿宝笑着出门,干净的手拉住她的腕子。她转过头,看着那手。
“你说我是孤独的高手,为什么?”
“你的手太干净,什么痕迹都没有。”阿宝汗颜,看自己有点脱落的透明指甲油,直视何生的眼睛。
干净的手于是松开,阿宝礼貌告辞,踏出高级办公室的房门,忍耐回头去抢那手链的冲动,没有衣服配吧,她自我安慰,归根到底是个女人,到保护自己时聪明一点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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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做女人麻烦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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