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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误读的女人 ——《奥里安娜》观后感

时间:2020-08-06 08:28:13 网站:公文素材库

被误读的女人 ——《奥里安娜》观后感

  最近浙江高考满分作文的话题引来许多讨论。这让我想起几年前看的一出话剧《奥里安娜》。这场略显沉闷的话剧的主题,和这次满分作文的讨论焦点颇有相似之处,翻出旧文,以供大家参考。

  打开皮夹、抽出信用卡、买入一张戏票,我们想要得到什么?对于多数人来说,应该就是一晚的放松与惬意,或者一些附属的人际交往。2011年7月28日,我走进戏剧沙龙观赏《奥里安娜》的首演,亦不外如是。一个半小时后,走出剧场的我多少有些失落,演员的表演固然投入,观后感却有些茫然:这不是一出轻松快意的戏剧,“贸然入场”反而一头雾水。

  回家以后上网做功课,查到一篇有关《奥里安娜》的论文(学者力勇的《话语场中的权力之争——<奥里安娜>主题解读》),对剧本才有些理性认识。回想当晚现场的效果,我自然发觉,这是一个被误读了的“女人”。

  学术的围城

  首先澄清,我使用“误读”并无特别涵义,作“误解”的意思即可——而这恰恰是《奥里安娜》原著所关注的重点之一:学术圈的话语权。教授掌握了一整套佶屈聱牙、多义繁复的学术词语,相关的学术著作等身,使用时也娴熟自如,仿佛拉家常一般轻松自在。比如,演出中教授用到一个词语“典例”,令人费解。随后他再作授课状地告诉大家:典例,就是典型的例子。披上一层陌生化的外衣,外人便难以亲近。

  对于话剧中的另一位主角,女学生卡罗尔来说,这却是最难理解、最深奥莫测的黑洞。第一幕中卡罗尔的期末作业被教授无情地否定了,因为她完全不能掌握并运用这套话语系统——而这也正是卡罗尔在第一幕中,来到教授办公室、寻求教授帮助的原因。她非常向往、羡慕这个看似高尚、优雅的学术圈子,所以认真上课、一字不落地记笔记、抓狂地思考,甚至在遭遇打击后还不甘心地求助教授,希望他能指出通往那个乌托邦的道路。

  插几句题外话,这个“误读主题”,对于如今象牙塔中的老师学子们,或许很有共鸣。对于当日多数在座的观众,则毫无魅力可言(我甚至怀疑很多人没有看出这一点)。

  沟通的困境

  这是一出考验演员表演功力的话剧。三幕演出,都是激烈而反复的对手戏,从第一幕的求助,到第二幕卡罗尔投诉后的针锋相对,再到第三幕的鱼死网破,两人的沟通非但没有随着对话的拉长而深入,彼此反而越来越不能理解、越莫名其妙——当晚的失落,大半源于这个原因。中国的观众,或许已经习惯随着基本逻辑推进剧情的演出,而《奥里安娜》突然独辟蹊径,颇让人费解。

  于是我只好再做功课,一场话剧能启发我看篇论文,倒也是意外效果。原来,教授和卡罗尔的目的并不一样。卡罗尔最初只是想要融入教授所在的学术圈。而教授呢,则基本不能感受她的焦虑,反而想要从自己的角度去“启发她的学习激情”——而这个激情,恰是卡罗尔自认为最不缺少的东西。

  所以一个半小时的演出里,两人的对话充满了类似“鸡同鸭讲”的含糊与焦灼,甚至连“请坐”这么简单的内容,也被赋予了格外夸张的矛盾:卡罗尔惊恐地以为教授心怀不轨,教授则为她的神经质而愤懑不已。

  性别的突兀

  由这个心怀不轨,我读到了《奥里安娜》的第三个主题,两性冲突。功成名就的中年男人之一大爱好,就是在年轻貌美且无知(或者貌似无知)的少女面前夸夸其谈,炫耀他的成功发迹史,畅谈自己非凡的人生观——《奥里安娜》所关注的,正是这背后隐藏着的男性霸权主义的影响。

  无可否认,这个地球曾经、现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依然是父系社会。所以教授可以作潇洒状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尽管我相信他并非真的对卡罗尔有什么不轨企图)而卡罗尔只能以“性骚扰”来起诉他的冒犯。是的,卡罗尔所憎恶的,是教授那种高高在上、不以“女性”为然的冒犯。她才不关心教授对教育的看法呢,她也不需要所谓父亲般的关心,她需要被尊重、被理解。而这些,教授们(男人们)都没有。

  所以全剧的最后,卡罗尔听见教授称呼自己的妻子“宝贝儿”,无法忍受以致出言阻止,最终触动了教授的底线而使其动怒出手,一切都灰飞烟灭:男人的尊严、女人的自怜。

  被误读的演出

  闲扯半天,把话头拉回演出。自然,沈磊和龚晓的表演是真诚、努力、且感人的。入场前恰好看见吕凉老师在接受采访,作为“前任教授”、现任导演的他,对于新版《奥里安娜》抱有起很大期望。我想,两位演员的确做到了这一点。虽然剧本多少有些难以亲近,但现场的感染力,还是维持了严肃安静的观演气氛。

  不过就我所见,大部分观众支持教授,反感女学生——这和力勇先生论文中提及当年美国观众的接受反应如出一辙。教授一片好意指导女学生(至少在他看来是好意),女学生却恩将仇报,无中生有地控诉他性骚扰,导致教授身败名裂、精神崩溃。加之龚晓歇斯底里、不近人情、神经质之极的表演,都将观众牢牢地推向了教授一边。以至于最终教授殴打卡罗尔的时候,观众席传来少有的喝彩声,“打,打得好,再不打我也想打了!”我身边的一位女士激动地喃喃自语。

  这样的偏差,或许是整个演出的结果:从演员到观众再到这个时代,对于马麦特所关心的话题关心得太少,以至于我们很容易把卡罗尔当成搬弄是非的“容嬷嬷”,而将同情的眼神投向无辜无助的教授。

  最后补充,整场演出,未曾提到“奥里安娜”。只有舞台一侧安置一张写有奥里安娜字样的海报。依然做了功课才知道:百多年前,挪威夫妇奥利和安娜来到美国,购入一片土地,希望以此作为挪威人移民的乌托邦,并以两人名字“奥里安娜”作为土地的新称号。谁知这片土地贫瘠不堪,连维持生存也难实现。最终两人无奈返回挪威,空留一块荒芜的新大陆。夫妇两人“奥里安娜”式的乌托邦之梦难圆,正如教授名利双收、卡罗尔融入学术圈之梦镜花水月一般,令人惆怅不已,一声叹息。反观当下热热闹闹的“满分作文”的讨论,语文圈子里的人希望赢得一些严肃的关注和尊重,现实和理想之间恐怕也相隔许多个“奥里安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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