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旧物,寻找那段几乎被遗忘的历史和岁月,旧物上的纹路,是多少故事凝结而成的疤痕。过往云烟,匆匆几十载,留得下的是年龄,留不下的是故事。
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事故,很多人在乎故事的结局,唯独故事的主角才会注重那不起眼的事故。如,村东头的香珍娘,她一直抱着一双绣花鞋。她说那是她的女儿,的确是,那是她女儿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多少人嘲笑她,我忘了,几乎是所有人,包括我在内。我们都嘲笑她抱着一双绣花鞋,天天疯疯癫癫地喊着女儿的名字。说她疯了吧,倒没有,讲话思路特别清晰,办事特麻利,可是却经常做出一些非常人所能做出的举措。
自打我记事起,她嘴里说出的话,三句都离不开她女儿的名字,手里还一直紧紧握着一双绣花鞋。她有放下过那双鞋子吗?我不知道。只要是我见到她时,手里就会有那双绣花鞋。
我们的村庄是被世界遗落在山窝里的,四周都是大山,山高得足够让我们敬畏,没人能够爬上去、走出去。其实不是不想走,而是无法走。根在,身子走不出。
香珍娘,住在村子最东头,年龄不大,却满头白发,每天佝偻着身躯,在村子里游荡。她住的地方极其简陋,几根柴木撑起的一间屋子,她说她晚上躺在床上和香珍一起数星星,我们不仅信了,并且也看到了、听到了,这是事实。
香珍娘有三个儿女,老大老二是儿子,老大翻过了大山,走到了山那边,我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他。老二就住在我们村子,在村西头。可是,他却很少去看望香珍娘,甚至是见了面就要赶快跑掉,要不然香珍娘对着他就是一番絮叨。老三是女儿,就是她口口声声喊的香珍。
香珍娘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独自一人生活在村东头,甚至是和邻居家还隔着三尺远的距离。香珍娘在几十年前就成了寡妇,一直到现在。以前还会有爱慕她的年轻人,近些年,大家都疏远她,看到她之后就躲得远远的,生怕遇到她。以前村子里游手好闲的混混,和早已对她垂涎三尺的光棍,也离她远远的。
最早听说香珍娘家是很幸福的,一个幸福的五口之家,住在村西头,虽然过着辛苦的为地主家干活的日子。香珍的父亲是地主家的一名短工,不仅需要照顾家里老人,还要照看三个孩子。香珍娘也是一名短工,靠着那一点点工分换取的粮食来维持生活。生活虽然说辛苦了些,可是家里的笑声却是村里最响亮的,家里的饭菜是最香的。
听说她的大儿子也曾经在地主家做过短工,只是听说,那早些年的人和早些年的事,都成了过去式,想问个人,也不知道问谁。更多的故事,也让我这个后辈不知从何处才能寻觅到结果?
我出生的年代,是已经过了那个地主阶级的时代,只不过各家各户都还需要交公粮。我见过父亲拉着一个架子车,拉着家里辛苦打下来的粮食往大队部运。父亲极其不情愿地拉着,弯着腰走着,而我坐在车上唱着歌。唱的是什么,我忘了,只不过父亲总是夸我歌唱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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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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