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杀手》是一部由美国、中国香港和英国等共同联合制作的科幻惊悚电影,影片首播于1982年,剧情丰富震撼,耐人寻味,小编整理了一些网友们对这部电影的观后感,一起去看看吧!
01
菲利普·迪克在谈及自己创作的小说《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1968)时说道:“在我看来,这个故事的主题是戴克在追捕人造人的过程中越来越丧失人性,而与此同时,人造人却逐渐显露出更加人性的一面。最后,戴克必须扪心自问:我在做什么?我和他们之间的不同本质到底是什么?如果没有不同,那么我到底是谁?
在对原作进行大刀阔斧的删改重写之后,《银翼杀手》(1982)在故事结构上显得更为紧凑工整。要将这部近十二万字、内容庞杂的小说浓缩到两个小时的电影时间中,影片必须做出取舍,一些对于解读故事的关键信息因而被省略掉了,这导致影片在前后逻辑上稍显不连贯,观众在观影过程中难免不明就里。但电影基本上将原作的主题忠实地呈现了出来,这主题便是一种怀疑精神——对现实世界的怀疑,对何谓真实的怀疑,对自我存在的怀疑。
这种怀疑精神并非是科幻小说家单纯为了猎奇而随性所至、天马行空的构想,它有着坚实的现实基础作为支撑。本文将要论述的,便是这种怀疑精神的现实意义。为此,我们需要了解其产生的根源。更进一步,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具体到故事情节上来:是什么导致主人公戴克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泰瑞博士:比人类更像人类,是我们的座右铭。
一、泰瑞博士:比人类更像人类,是我们的座右铭。
影片的情节始于外星殖民地六名复制人的叛乱,但《银翼杀手》的故事还要追溯到多年之前的末世大战。
原作小说中写道,“已经没人记得战争为何发生,还有谁赢了,或者到底是不是有人赢了。”末世大战留给人们的,只有放射性的微尘和火星殖民的契机。地球已不再适宜人类生存,为了鼓励殖民,政府联合企业研发出可从事外星殖民工作的奴隶劳工——复制人,并向大众允诺,每个移民的人都能自动拥有一个复制人。这些复制人在智力上与其造物主不相上下,在力量和敏捷程度上甚至远超人类。
联系菲利普·迪克创作这部小说的时代(1960s),我们不难发现其与现实世界的关联。
二战结束不久,美苏两国为争夺世界霸权,旋即于1947年进入冷战状态。在冷战时期,虽然分歧和冲突严重,但双方都尽力避免世界范围的大规模战争爆发,其对抗通常通过局部代理战争、外交竞争、科技、军备和太空竞赛等“冷”方式进行。进入六十年代,冷战进入一个高峰期。1961年的柏林危机激化了两方的矛盾,美苏两国竞相恢复核试验。这一军备竞赛在1962年的古巴导弹危机中发展到了高潮。由于当时美国在土耳其、意大利和西德部署的导弹和战略轰炸机基地将苏联重要的工业中心置于直接威胁之下,苏联为扳回劣势,暗中同样在古巴部署导弹。两方对垒之下,核战争一触即发,全世界都将笼罩在微尘和黑烟之下。虽然最终苏联撤走了在古巴部署的导弹,但历史上人类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站在核战争爆发的边缘。
1968年《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出版之时,世界正处于军备竞赛的白热化阶段。显然,小说中的末世大战是以美苏两国的军备竞赛为蓝本而构想出来的。二战结束不到几十年,刚刚摆脱法西斯主义控制的人类如今又面临着核战争的毁灭性威胁。在核冬天阴影的笼罩之下,个体的命运完全超出自我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外,内心惶恐的人们难免陷入对未来的悲观焦虑和对人类本性的深深怀疑之中。
如果战争继续下去,我们的前途命运将会如何?整个世界还有挽回的希望吗?我们又该如何挽回?面对黑暗绝望的现实,束手无策的人们只能寄希望于未来,憧憬着建立一个没有纷争、没有生死存亡威胁的美丽新世界。而这个世界,只能通过新一代的更为理性和智慧的人来重建。这便是小说中复制人出现的现实背景——能够克服人类本性弱点的复制人代表了当时的人们对重建世界秩序的渴望。
与其说复制人的造物主——泰瑞博士——是一名企业家,不如说他是一个狂热的梦想家。他的心理便是当时社会心理的一种典型反映。当戴卡问及为何瑞秋竟不知道自己是复制人时,泰瑞博士说:在泰瑞公司,商业是我们的目标;比人类更像人类,是我们的座右铭。在创造出完美复制人的目标驱动之下,泰瑞公司不断改进复制人的生理机能,力图开发出更高级的复制人。
瑞秋和戴卡作为连锁7型的复制人,不再从事连锁6型复制人繁重危险的低级工作,而充当了秘书、警察等更高级的工种。根据续集《银翼杀手2049》,我们也不难推测,当时在设计连锁7型时,很可能取消了其4年的寿命限制,并赋予了他们生殖能力,从而更接近真实人类的特性。
只有在明确了泰瑞公司研发复制人真实目的的基础上,我们才能够理解为何戴克最终能对自我认知产生怀疑——“比人类更像人类”,这是复制人之所以能觉醒和反抗的生理基础。
瑞秋:你曾用移情测试测试过自己吗?
二、瑞秋:你曾用移情测试测试过自己吗?
与原作小说的设定不同,影片中戴卡一开始便不愿再接受银翼杀手的工作,这从侧面暗示他对猎杀复制人的行为并不认同。戴卡究竟为何会产生这样一种心态,我们不得而知。但从之后被迫接受任务、开始调查叛乱复制人的行踪和目的的过程中,可以看出来,之所以对付之人产生了同情,是因为戴卡对复制人接触得越多,便了解的越多,即便他是出于完全相反的目的而接近他们的。
影片中隐含的一个假设是:人类的感情是一种可以后天习得的能力,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复制人是可以发展出情绪反应的。这一假设之所以至关重要,是因为它打破了复制人与人类之间的本质界限。警局长官在一开始对戴克解说案情时便提到了这一点:“除了情绪反应,复制人的各方面都被设计得与人类无异。但设计者认为数年后,他们可能会发展出自己的情绪反应:仇恨、爱、恐惧、愤怒、嫉妒。所以他们做了保险装置——四年的寿命。”由此,我们不难理解为何影片中出现了三对情侣(大块头科沃斯基与舞女卓拉、罗伊与蒲莉丝、戴卡与瑞秋),而这三对情侣都是本被认为毫无感情的复制人。
身为银翼杀手,戴卡在追捕复制人同类的过程中,比人类更具优势的地方除了训练有素、不怕受伤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人类认为复制人杀手没有移情能力,不会同情被捕杀的复制人。在原著小说中,主人公戴卡对杀手的概念有过这样一番论述:移情现象只存在于人类社群中,产生移情的一个先决条件是群体本能。移情能力模糊了捕食者和被猎者、成功者和失败者之间的界限。像蜘蛛那样的独居生物,移情不但无益,反而可能有害于它的生存,因为移情能让它体会到被它困住的猎物对生的渴望。如此一来,所有食肉动物,包括像猫那样高度进化的哺乳动物,都可能饿死……里克就喜欢这样看待仿生人,因为这让他工作起来很愉快。这样,当他了结——或杀死——仿生人时,就没有违反默瑟订下的生命条约——只有杀人的人,你才可以杀他。
然而显然,戴卡的想法,或者说人类的想法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多亏了泰瑞公司的“精益求精”,复制人不仅具备发展出移情能力的生理基础,而且同人类一样具有正义感、同情心以及爱恨的能力。因而,当戴卡看到瑞秋得知自己是复制人的反应后,从内心里是同情她的。
瑞秋不相信自己是复制人,她拿出自己幼时与母亲的照片佐证。但戴卡毫不留情地告诉他,她所有的记忆都是虚假的,是泰瑞公司为了更好的控制复制人而植入的。瑞秋伤心的离去后,戴卡拿着她丢下的照片陷入了沉思——照片…记忆的载体…泰瑞说道,“如果我们赋予他们一个过去,就能给他们创造一个情感的缓冲保护和依靠寄托,之后我们便能更有力地控制他们”…瑞秋的眼泪。反过头来再看看自己摆在钢琴上的那一排褪色的老照片,他意识到,自己不也是活在过去中的人么,他又有什么理由相信自己的记忆是真实的呢?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他爱上了瑞秋,而这件事无法挽回。
瑞秋在与戴卡初次见面时质问他:你曾用移情测试测试过自己吗?当时戴卡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过。可现在,他的信念也开始动摇了。爱情是一个人身上最具人性的体现。戴卡反反复复地从大块头科沃斯基视若珍宝的照片中寻找蛛丝马迹,他发现即便复制人如科沃斯基和卓拉也是可以相爱的。那么,复制人和人类的界限在哪里?而他,一个银翼杀手,一个“人类”,却同样也爱上了一个复制人。瑞秋是他心爱的女人,那么爱上瑞秋的自己又是谁呢?这无疑从根本上动摇了他对自身真实的信念。
罗伊:所有这些时刻终将在时间中流逝,一如雨中的一滴泪水。
三、罗伊:所有这些时刻终将在时间中流逝,一如雨中的一滴泪水。
与瑞秋和戴卡不同,罗伊和其他连锁6型的同伴们自始至终都明白自己是一名复制人。罗伊是这一批复制人叛军中启动日期最早的一个,这也意味着当他返回地球时,自己的寿命所剩无几了。罗伊对那名亚裔的眼睛设计师说:“但愿你能目睹我用你制造的眼睛所看见的东西。”那么,一个大限将至的复制人,他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的呢?
复制人有着人类的智慧、理性和情感,却被排斥在人类的群体之外。他们的同胞被奴役,他们的寿命被限制,他们从事着最危险最繁重的工作,他们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被残杀,所有这些的痛苦都源自一个原因:他们的生命掌控在人类手中。要摆脱奴役,掌控自己的命运,唯一的希望,只在于回到地球,向造物主索取。
对生命的渴望同样是人性最根本的体现,正如泰瑞对罗伊所说:“你(的生命)已经燃烧得非常非常耀眼了。”但罗伊不满足于转瞬即逝的生命,他要求更多。当泰瑞断然拒绝了罗伊的要求时,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他必死无疑。但罗伊不肯接受造物主(或者说命运)对他的安排,即便终将死去,也得是他自己选择的——他要做自己命运的主人。罗伊深爱着给予自己生命的造物主,但理性又告诉他,你必须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在这种复杂情感的驱动下,罗伊给了泰瑞一个“死亡之吻”,然后将其掐死。
到这里为止,世上已没有什么值得罗伊留恋了——除了他深爱的蒲莉丝。然而一切都已太迟,追踪而来的戴卡杀掉了蒲莉丝。罗伊心中悲痛欲绝,杀掉戴卡已不能平复所爱之人被残杀的痛苦,他誓要让戴卡体验到“活在死亡恐惧中的感觉”。于是,罗伊在破败的大楼内折磨、追逐戴卡,最终将其逼到了楼顶边缘。戴卡两手死死抓住突出的支架,悬空的脚下是百米高楼。在垂死挣扎之际,他确实感受到了当初那些被自己猎杀的复制人的感受,这让他更加确信复制人与人类无异,或者说,复制人与人类之间并不存在不可消弭的隔阂。
如同给泰瑞的那个死亡之吻,这一垂死挣扎的体验在罗伊和戴卡两人之间建立了某种复杂的情感联系,借此,他们最终达到了一种共通而深刻的生命体验。死亡的时候到了,复仇已无意义,所以罗伊最终选择了拯救戴卡。这一行为无疑意味着罗伊对生命的真挚热爱和自己作为人性个体的尊严,同时这也是彻底粉碎戴卡对现实秩序信念的最后一击——戴卡绝不会再追杀复制人了。
可惜她要死了——但谁又能活下去呢?
四、尾声
大难不死的戴卡回到寓所,决定带着瑞秋逃离。在临走之际,他发现了自己那位助手留在门口的折纸——一匹独角的马。这匹让他魂牵梦绕的马是自己最私密的记忆,如同他当初揭穿瑞秋虚假记忆的套路一般,他最终也被告知自己是个复制人。耳边再次响起助手的话:可惜她要死了——但谁又能活下去呢?戴卡并未大吃一惊,他早已料到这样的结局。听从指示除掉瑞秋后,自己也会被退役——他只是警局长官口中的小人物。但他仍有选择,他仿佛认同助手的话似的点点头,决定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带着瑞秋逃亡,故事便在此戛然而止。
到这里,我们便回答了开头提出的问题:是什么导致主人公戴克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是因为他“比人类更像人类”,有着生而为人所能体验到的爱与恐惧。
那么,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说复制人是重建一个美丽新世界的希望,人们创造他们是正确的,那么为何复制人会反过来对人类构成威胁?人类赋予复制人生命的本能,却又为何还要对其横加限制?这是否说明有关复制人的一切努力都是失败的,复制人的出现根本没有意义?我的答案是否定的,这一失败只能说明人类做不了上帝,不具备造物主的智慧,其他的什么都不能说明。复制人从根本上说与人类无异,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个美丽新世界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也并不意味着人类最终的发展并一定会导致自我的毁灭。只要人类仍然生生不息,仍然充满对美丽新世界的向往,我们便仍有希望。
02
最近在看赛博朋克相关的书籍和影视作品。我记得第一次看神经漫游者,稀里糊涂地被灌了一堆符号,好在十三四岁的想象力没有穷尽的时候,即使没真领会意思,也算是浅尝了一丝赛博朋克。现在老了,决定重拾书本。它把我困住了,直到现在我还处于震撼的余波里。
我一直想看银翼杀手,也确实尝试了不下三次,都没看完。一是我当时太浮躁,那时候的我什么书都看不下去。二是这片子阴暗的色调搭配拖沓的节奏,驱使我多次按下暂停。
谁喜欢不见天日的潮湿世界呢,我也只喜欢它被呈现在荧幕上。作为85年的片子,它已经在场景设计上做到了高度的说服力。哪怕黑客帝国的慢动作落伍俗套的今天,类似题材制作精良的影视作品层出不穷(2049就是个很好的例子),银翼杀手还是远远地领跑着时代。我爱它的潮湿阴暗,爱它些许尴尬的过时科技想象,爱它尽全力营造的失落无力。
存在,存在,贯彻一切赛博朋克作品的命题。我们知道凡人如草芥,而赛博朋克就是把蝼蚁命途呈现得更残酷。我们创造人工智能,又畏惧着它。银翼杀手不像攻壳机动队明里暗里传递出畏惧感。我只能看到不管是所谓银翼杀手,还是追求自由的复制人,都是被这冰冷的社会机器碾压着的。
就像那人说的,谁不是活不久呢。
粗糙尴尬的爱情线和打斗戏,后者可以怪责在年代上,前者就实在怨不了了。前半段我还在想这是一部完整的电影,后半段一度感到遗憾。本想给三星,结尾replicant的台词加了一星(其实他的演技也用力过度)。
没有期望的那么好,但它是银翼杀手,它值得。
最后这一幕真的载入我观影史前几名。翻译一下。
我知道那些你们心底抗拒承认的奇景。我见过猎户座边缘燃烧不殆的战舰,目睹万丈光芒在天国之际击溃暗潮。所有这些无从言说的美丽,都在时间里迷失为掠影,就像雨中的眼泪。
死亡的时间到了。
03
我是这部片子后知后觉的簇拥者之一,看完2049后直呼不过瘾才来补的。虽然我很难去主动看这些色调阴沉、气氛郁结的片子,大概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个根深蒂固的悲观主义者吧。
想想最初在Tyrell安排下Deckard初次与Rachael相见,难道Tyrell就只关心植入记忆可以怎样稳定replicant,并且使得它们more human than human?还是说,从故事的开始Rachael就是为了能让Deckard坠入爱河并顺利验证replicant的繁殖力而创造的。就如同机械姬中的老板内森“随机”抽取的大奖,所谓的AI图灵测试......并不是猫对鼠的试探,而是一个科学家把两只小白鼠顺利放在一个空间里并继续按自己的实验设计前行。不过,两位科学家似乎最终都为自己的匠心独具付出了代价。实验是成功的,代价是惨痛的,来不及欢呼就消弭的生命。所以说科技还能有什么好,大概就是还不断给予人希望吧。可希望这玩意,既是最好的早餐,也是最糟糕的晚餐。等真正到了人类文明也灭绝的时候,对地球而言只是经历了一场磨难,伤口会愈合,自转公转仍将继续,挺不过去的只有我们。就如同在人属谱系图中其他十余位已经消失的表亲一样,被更适应的人种渐渐抹去痕迹。不过接下来又会是哪些幸运儿呢?复制人?变种人?还是AI?既然大家都那么火花带闪电,祝你们早日引爆银河系。
不知此生是否还能等到2049活久见的续篇。无论从先礼后兵的办案手段还是冷静敏锐的观察力,OfficerK都像极了Deckard。不知作为Deckard女儿的复制人,在Deckard问出我们有什么关系吗那刻是怎样的心绪反覆?屋内是父女重逢温情时刻,屋外冰天血地。死狗一般躺在台阶上的K不知有没有问过自己值不值得?先天性免疫缺陷的Ana又怎么样走出无菌玻璃屋去率领反叛军?是不是像Katniss一样做了Freysa的mocking jay?或者也没有那么阴谋论,毕竟Freyia是北欧神话的繁育之神,或许新纪元就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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