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日本中岛哲也导演的惊悚片,剧情丰富,画面感人,自上映以来就得到了比较高的评价,小编今天就带大家欣赏网友们的评价吧!
一
引子
剧本是电影的灵魂。
这部电影除了剧本之外,当然还有很多可圈可点之处,可因为剧情的紧凑让我暂时难以自拔,所以可能大部分篇幅都会落在故事本身上。
我一直很难认同“人之初,性本善”的论调,而对性恶论颇有共鸣。孩子在传统意义上,一直是纯洁无暇的象征。而他们真的单纯到不会做恶吗?这就大错特错了。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我们一直是有想法的人。也就是说,无论我4岁,14岁,还是24岁,我都会有一个自己思维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中,我辨别是非、衡量轻重,并且认为自己很有一套。我记得我12岁的时候,就会和别人探讨人生了。
孩子
说这些只是想说明,孩子并不是无邪的。虽然我也不认为他们会故意利用不会被法律制裁的空子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告白》让我想起一个曾看过的故事。大约是初一时在少年文艺上看的,头次看到就给我极大的震撼。描述了一群孩子总爱瞒着大人偷跑到河边去玩,其中一个小伙伴不幸被黄鼠狼给吃了。他们为了不被责难,于是说好了,大家都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谁说了,就割了谁的舌头。结果一个孩子还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说了出来,可遭遇到的却是其他孩子的冷漠与不满。他们统统表示不知道这回事,并在各方面诋毁和排挤他。最后,这个无辜的孩子终于在巨大的压力下选择了自杀,上吊树上而死。
两个故事特别相像的一点,就是关于对孩子的描述。孩子绝不是无邪的,他们的内心有一张复杂的网,去衡量利弊与得失,这张网并不比大人的那张要简单多少。
A的精心策划,B的故意杀人,都多多少少说明了这点。
母亲
由于没有看过书,这次观影的历程就更加让我觉得悬念重重。不得不说我是个看悬念剧的菜鸟,因为我先后犯了两个错误。一,我认为森口老师的确在牛奶中注射了血液。二,我以为她的复仇不会继续下去。可是我大错特错了。
女儿对于单亲妈妈的重要性,不想也能知道。在一场故意谋杀发生以后,罪犯居然还逍遥并不知悔改,有几个正常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们大概会愤愤地唾一句:“该死!”而森口老师的选择,就是让这句话成为现实,而她的复仇方式,也是最残忍的。
同学B比同学A更容易对付。因为他的软肋就是他的良知。他未泯灭的人性告诉不断提醒自己,杀人是有罪的。而怀疑自己染上HIV病毒更是他崩溃的导火索。
所以可以得下这个结论,电影的开始森口老师的一番告白,已经击垮了B。
而A更难对付。他在表面上是个十全十美的好孩子,可内心却充满着呗认可的渴望,而由于缺乏爱,他最终也被推向了恶魔的边缘。A与森口老师的命运表现出一种可笑的纠缠:因为母爱,A决定去杀人,杀死了森口的女儿。而森口,则因为母爱决定去复仇,进而毁了两个孩子,以及他们的家庭。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森口在女儿失去的一瞬间,也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
A第二学期依然自然地来上学,面对同学的欺凌也一笑而过。直到森口老师无意得知A的童年,才抓住了A的命门。她也可以选择自己夺走A的妈妈的性命,这样两人就算扯平了。可她没有,她选择让A自己亲手杀死了妈妈,让他痛苦一生。这一刻,A其实也死了。
A:妈妈,我爱你。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在LUNA SEA的陪伴下,A能听见自己一点点残存的人性,可是他没有。
他的爱只存留给他的妈妈,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当LUNA SEA喊了他“妈妈控”之后,他会立刻选择杀死他。
我是太过浪漫主义了,以为喜欢可以解决问题,可是不能。当同学们用接吻照片威胁LUNA SEA的时候,A居然站出来用血吓唬他的同学,这一刻我以为他是喜欢她的。
可并不是。
他只是寂寞,寂寞得需要一个人来陪伴自己,如果有一天这个人让自己感到厌烦,那么她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他用自己的奖杯杀死了LUNA SEA,并且把她放在了冰箱里。这个曾经抢去他风头的人,终于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其实需要的只是妈妈的关注,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获得哪怕一点点关注也好。他太在乎妈妈了,以至于他不敢直接去找她,怕被拒绝,被遗忘。
可他的爱,最终也成为了结束他妈妈生命的刽子手。
如果不涉及妈妈,A的承受能力异乎寻常的强,但只要一涉及妈妈,他就彻底崩溃了。
这些人的宿命,就这样编织在了一起。他们都是天使,也都是魔鬼。
森口老师,她是女儿的守护天使,可在女儿离去以后,就用魔鬼的手段去惩罚其他人。
A,他是妈妈的天使,却在绝望之际试图让人们一起陪他去死。
B,他从前是个天使,偶然中,成为了A的朋友,但在得知被利用的一刻,选择用自己的手段去证明自己。而证明的过程,也是成为魔鬼的过程。
LUNA SEA,一半天使一半魔鬼。A因为空虚和她一起,但我觉得她并不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部片子对人性的描写相当到位。用了不长的时间,却把许多人的性格刻画得栩栩如生,挣扎、恐惧、悲伤、愉悦,一切都穿插在对白之间,在细节之间,在交叉的蒙太奇之间,为我们献上了一曲对人性的悲伤讴歌。
二
你好,母亲。再见,妈妈。
《告白》这个故事应该从电影开始看,然后看回小说去。或者反过来也可以。
当然,这个不是话题重点,我想写的是,关于母亲的一些。
《告白》的重点是一件意外/谋杀案及其衍生品,不过其中重要的角色不仅仅是几个十几岁的披着小屁孩外皮的小魔鬼,更多的似乎是他们的母亲们和一个身为被害人和加害人为一体的母亲。
小直妈妈,修哉妈妈。森口老师。
到底现代社会是母系还是父系呢?
若说是后者,但在日本大多数的家庭中依然是由母亲承担照顾下一代的责任,那么,顶着“男人世界”成长起来的社会下一代更多的是继承着其母亲的思维和逻辑而长大的。所以影响少年时光最多的应该是“母亲”这样一个角色。
当然,不应该探讨什么无聊的社会问题,单纯回到告白这个故事本身。
谁是加害人?谁是被害者?谁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单纯的事件在几人真诚的告白下反而让人混淆不堪了。最后留下一个模糊而可怕的印象居然是:是“母亲”这个角色“谋杀”了“孩子”:即是凶手小直和修哉都是因母亲而变成凶手,森口老师最后也用着“警示”一类的名义扼杀了两个少年。
不过这无关对错、不论是非,就是母子关系之间最不可调和的那一部分的衍伸,再加以夸大,最后激进到“生”与“死”。
都说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是母亲,因为她给予我们生命。这是对的,毋庸置疑的,否认它就是否认人性。
不过这个世界上也许恶的源头也是即由“母亲”或“母亲”的类似存在来延续不断的,嫉妒、仇视、信仰、追求、欲望,这些人性各种或阴暗或光明的部分都是她们教于孩子的——或出于本意或无心之举:
影片中,小直母亲对“完美”的追求,甚至过分虚化了自己孩子的成就和力量,这点连孩子本身都看了出来——其实小直的举动仅仅是想要证明:“我是符合妈妈要求的孩子”,参加社团、读补习班、微笑、善良,以至于最后终于崩坏——无法满足对方的欲望不如将彼此彻底毁掉;
至于修哉母亲,她在影片中大多是以侧身或背影入镜,却占据了修哉的整个还未发育完全的心智,少年的自视甚高全部得自于母亲的认可——“因为你是我儿子”,多么的属性明晰:因为那个少年是流着自己的血的孩子所以必然会有成就。不过关于这点,她还真是想对了,关于对科学的追求和对家庭关系的淡然,修哉真的是有样学样——比起周围的“平凡人”,当然是自己的理想比较重要;
全片中唯一以整个身心出演的就是森口老师这个母亲了,她失去了女儿,却无法忘记身为人母的职责——教育。所以她决定用剩余的精力去“教化”那两个已经迷失了方向的少年:请反省;请思考;请过有意义的生活。她用着平和的语气和淡定的表情对着那些只有十三岁的孩子说这些话,可真没有期待孩子们痛哭流涕痛改前非——那是成人才会有的虚伪之举,孩子们只是惶然、挣扎,然后对不可应对的事做出无法收回的举动。这算是复仇的么?也算不上(她并非完全无原谅二人的可能)。是教育么?也不能算(否则她不会放弃教师的职业)。她只是在“母亲”这个身份上产生了悲剧性的反应,若是自己的孩子,也许打到他知错为止也不错,可惜那两个小孩子,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对方:珍惜生命,纠正自己的行为。当然,最可惜的是,对方还只是孩子。所以只能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
整个社会的价值观是非观和社会观都籍由母亲投射到孩子身上。
完美主妇自然期待完美的小孩,科学家母亲自然认为孩子就应该是科学家,至于老师,她虽然还未来得及养大自己的孩子,但她反复宣讲的关于生命的期待和秩序观也恐怕是会教给下一代的——她和热血老师都是规则的遵守者和维护者,适当的时候也会变成制造规则的人。
孩童时期的“恶”便是因此而来,当然,“善”也是由此而来。
那些在班上恶意欺负修哉的同学们,从本质上来讲,他们的正义是非观也是从家长处继承而来:“杀人者必然付出代价”,至于用怎样的手段来加以伸张正义,这些着急结果的小孩们并没有多加考虑。
所以说,孩子们只是仓促继承来了母亲给予的三观,而成长的过程只是慢慢学会如何正确实现三观。
小直、修哉大概也只是没有机会和条件好好学会应对世界的反射机制,而森口老师又太过于急于告诉他们没有学会游戏规则将要面临的惩罚机制——毕竟,成人的惩罚机制他们还无法面对,只好自己来制造一套相似的:将孩子们关进名为“HIV”的“牢笼”中然后慢慢悔改,虽然小孩子们依然我行我素,那么就只有换一种“惩罚”——这和成人世界中被判刑的犯人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从本质上来讲。
只是剥除表象后,其内又太过惨然。
但是否该说所有的罪责都是给予过多期待的母亲们呢?当然不行,没可能,全然没可能。否认母亲就等于否认我们自己。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其内心仍有“恶”的部分在蠢蠢欲动。
再说,这个故事并非是为了鞭笞“母亲”这一存在而来的,它只是在告白,告白母亲和孩子之间的那种矛盾感:教和习,施予和接受,人和人,之间的根本的矛盾。
妈妈们在给予爱的同时,似乎也无意识地忘记面前站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孩子是会投射母亲的情感倾向的,也许投射的还有偏差。她们只是一厢情愿地把孩子视作自己的附属物——当然并非是如同衣物房子那般,而是那种理所应当承继自己梦想和希望的存在。
可惜的是,这世界上大多数孩子都不太会变成父母期待的那种人,因为,被期待的其实是孩子变成父母本身、或更优秀,而非一个正在慢慢长大会暴露出越来越多缺点的还有点叛逆的小鬼。
这就是矛盾所在:你想要的,其实不是我。
最悲剧的是,每个孩子都明白这一点。他们只是不说而已,然后心里就会有一个洞,有的人慢慢填满了这个洞,有的人则被其吞噬灵魂。
所以在这事上,母亲有母亲的责任,孩子有孩子的错误。
追根究底,还是得靠自己慢慢摸索渐渐长大,一边厌恶母亲一边爱着妈妈。
忽地想起在漫画BLEACH中,一护总是称呼老师为“教员”,显得很有距离感。大抵“妈妈”和“母亲”之间也不过是这样的关系。
作为小孩子的我们,看完告白,应该学会的就是不要太偏激。妈妈也好,母亲也好。
善也好,恶也好。
生也好,死也好。
三
1.每一部电影都有自己的颜色,《红白蓝》系列孤绝地执着于一种颜色无边无际的肆意;而像《天使爱美丽》或《小小尼古拉》,更是把水彩蘸了满满流滴的清水,湿润地潋滟在了画纸上,明艳跳脱。而《告白》几乎是暗色的,色调陈缓,一阵一阵靛靛的墨黑。整部电影停止,你记忆不起任何颜色。除了爱美那小小的钱包,脏脏的粉。
电影甫一开始,情致与色调倒不相符。背景音乐里轻快的女声歌曲,还有活泼喧闹的教室景象。日本初中生,正如叶广芩在《琢玉》里所描绘那样,成群不成形的、穿着制服的疯丫头——在电影里,还有为数不少的疯小子。课桌被碰得歪歪斜斜,桌脚在地板上吱吱响着,不安守己。孩子们的手机屏幕毫无忌惮地在教室里闪着微光,女孩子从桌洞里的双肩包,可以熟练地摸出手机,日本精巧的手机琳琳琅琅地累赘着各种小饰品。整个教室是快放假前纷乱快悦的景象。这似乎是一些完全无害的学生,和普通的孩子并无不同,娇憨又淘气。
女教师,静静地穿行在教室里,似乎更无辜。恬静的中长发,玄色毛衣,玄色及膝裙,只雪白的领子翻立如花,领子轻托的面容比常人苍白了一些。
2.这个女人有不动声色数次改变教室内气氛的本领,淡淡几句话,引起各种不同的高潮。整个教室的气氛是不着痕迹地改变的,一次次改变,每一次都走向不同的情感张力。从她不犹豫地把一个女生的隐私抖搂给整个教室的同学之后,欢快的音乐就渐渐暗了,取而代之是一片片暧昧的声效作为背景。
她在黑板上写下大大的“命”,笔画硬瘦,最后一笔用力得刺耳。她开始她的告白,她的情人,她情人的艾滋病;她的小女儿,她女儿的死于非命……最后,她坦言,她知道两个幼稚的凶手,然后将凶手毫不介怀地公之于众。
此时教室的气氛被她的讲述变得惶惑惊疑,教室里毕竟只是一群十四五岁的孩子。这个年龄的学生,在教室里专心听某人讲话时,就一同组成了一张巨大的脸,这脸藏不住任何的心事,你任何一句话,都在这张脸上引发不同表情。更何况,此时的两个凶手是他们的同班同学。修哉和直树,这时,我们和森口老师一样,叫他们A和B。
森口老师说话时一直未有表情,她说与爱人的分手,说死去的女儿再也不能用小手抚触她,说她两个学生无知地杀死了她的女儿,说她真想杀了那个特立独行的A,她说这些的时候,都一直没有任何表情。摄影机从她左侧看着她的脸,说了再多,仍是柔顺的黑发,苍白柔和的面容,略微饱满的脸颊,圆浑的下颏。表情也空白。任何人从明亮的窗外看到她,何尝不会想,这真是一个严肃的好老师。
3.而这不是结束。
为什么森口老师会将一切宣告自己的学生,她并不打算为“冤死”的女儿翻案,却也没打算放过两个学生?她静静地说,她把她的爱人染有艾滋病毒的血液,注入了两个学生的牛奶里。
果然,全班震惊,教室大哗。两个孩子的表情更丰富得接近空白。教室外,一群女孩兴奋地拥出门,却被透明的课室走廊上,一撇声色俱厉的闪电,吓作一团。
森口老师面对乱成一团的学生,平静地俯身捡起惊落的笔,徐徐擦掉了黑板上如同诡谲狰狞的风筝般的大大的“命”字。沉沉死水的脸上泛起绝望的微笑,“春天来了,同学们,花草树木,小鸟,人们,皆盛放着生命。”
4.春日,娇嫩的芳蕤在阳光之下滟滟欲滴,美好的淑气催动人们的心情。一切应该是万物复苏的,一切都应该是一年之计春好处。如果在春日里,人们陷入死样的决绝之中。多么可怜。
森口老师辞职了,但是她的幽魂仍在这个班里流荡。所有同学收到她的短信:“谁泄露的森口的秘密,谁就会变成C。”这个短信的口吻和她的告白几乎是两个人的。观者从刚才的若无其事的平淡讲述一下走入隐秘罪恶般的当口。这次,她只靠别人的一句叙说,没露面,就又一次成功地引领了整部电影的气氛。
两个心理有病的孩子,一段破裂而逼仄的报复。时时刻刻的悬念,分分秒秒的高潮,几乎没有任何人会预知下一步的惶然,一层套一层的剧情发展,令人屏息。在看完这部电影,精神中仍旧不断回荡着电影的余响。而这余响也非同一种声调,而是随着不同剧情在不断变化音色。乍看之下,电影是由悬念导引而成的结构,但是我完完整整看了四遍,却每一遍都感受到不同的震惊。
剧情尖锐地提出许多问题,一个单身母亲如何能平稳好女儿和学生?一个真正出色的老师,是像日剧里那样与同学打成一片,还是真心地以高姿态来领导他们走向他们应该走的道路?十几岁半大孩子都被利用,爆发出心里单纯的恶毒。他们用一切方法整A,愈演愈烈。我从来就不认为孩子最纯真善良——他们保留了人类最明媚的好,同时也保留了最不加遮掩的恶。
A表面似乎被欺凌得很惨,但是他一直不在乎这些事。他沉默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日带着屠格涅夫、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加缪的小说来到学校里看,功课轻松应付,生活不惧一切。他有点像他以前的那位森口老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改变班里的气氛。所以欺负对他来说也不是棘手的事,不会像小说里常常渲染的那般天昏地暗。割破手指把血流在几个同学头头的身上,亲吻那个闹得最过分的男生。很快,他的震慑令所有人都不敢再为难他。
B没有再上学,森口的心理战术把他逼到绝地。脏乱地流泪,怀念着生活里美好的感情。他漂亮的妈妈,只能光脚站在雪白的门外流泪。她一直认为森口老师的女儿是失足掉进游泳池,要么是森口编造的借口以转移其照料孩子不周的事实,要么是自己可爱的B儿子为同学藏尸。她宁愿纤细地垂下一缕凌乱的发丝,歇斯底里般跪在日记边苦苦不解,也不愿意想到,是她心爱的儿子犯下了滔天罪行。
5.所谓告白,整部电影如小说一样,分为五段。每个告白者都有深重的秘密,隐蔽的罪恶。饰演A的那个孩子演技非常之出色,我在豆瓣查到,他今年才16岁。一个人在同一部电影中反复转换不同气质,仿佛在不同的背景下就是不同的人——以前我以为只有娜塔莉·波曼有这样的本领,然而这个95年出生的英俊日本少年也做到了。
松隆子的爆发点不多,一共两处。一则是知晓A性格里的秘密、即她女儿真正为何而献祭的原因时,崩溃在漫天大雨中凄惨地哀哭;一则是她恶狠狠地对电话那边惶然失措的A大声说:“我听到了最重要的东西破碎的声音,只不过不是‘啵嚓’,而是‘砰砰’!”人的情绪点在那一刻随着她的表情崩溃,惊讶怀疑、恐惧颤抖、解恨犹豫,所有都在那一点上被带到顶峰。最具有张力的一幕就是此。这是影像所独有之魅力。
四
先说说个人审美。或者说属于我的审美。导演是一部电影的灵魂。一部电影可以靠一个演员出彩,也可以靠剪辑生辉,但是如果能是一部好片,那一定是因为导演。在我的审美里,看影片主要是看导演。看导演主要是看风格。风格意味着属于他or她自己的胶片语言。
除了电影,还有很多东西有自己的语言。摄影有,音乐有,绘画有。比如说,歌手。想想看,能够留下深刻印象的歌手,ta的嗓音必须是独一无二的。只有独一无二的嗓音才能被人记住,才能和别人不同。如果没有独一无二的嗓音,也要通过独一无二的唱腔来让人记住。比如周杰伦,我不相信他没有试过吐字清晰的唱歌,但是那却让他没有记忆度。独一无二意味着,你有独一无二的创作语言,你的创造没有人能够复制,不能复制是创造力很重要的一环。只有拥有独特性,才能在这个特性上继续创造自己的精神世界,精神守则,精神规范。
所以我一直觉得,有自己独特语言的导演都是好导演,反之,我绝对不浪费宝贵的生命中的两小时。当然,有独特语言不一定能讲述好故事。比如我觉得王家卫绝对有自己的语言,但是他讲故事水平不怎么样,是完全靠情绪去引导影片走向的。但是,好故事并不是必须的。就好像,看侦探小说固然有趣,因为被牢牢抓住,但是意识流也是创作手法的一种。散文也好诗歌也好,都有其语言魅力,只要它是创造物。
问题是有好多片子,它们不是创造物。它们只是模式。
所以我筛片原则是,独特语言好故事》独特语言没故事》空有好故事》两者兼无
再说为什么我经常不爱商业片,尤其是我们能在院线里看到的那一种。因为商业片经常是最后的两种。
对不起,扯远了。那么再扯远一点,说为啥我觉得李安和西科塞斯是一对恋人吧 @@。
用阴阳来看,李安的语言,是阴性的。后发制人,在不动之处等你,在你无所谓的地方拖着你。李安从来不强迫你去认为他认为的东西,也从来不强迫给你看他看到的东西。他只是像流水一样等着自然而然流过你的感受。
而马丁斯科塞斯,是阳性的。马丁直接给你看他要你看到的东西,明亮,激烈,刺激,直接。马丁从来不等你,他只是要求你跟上。你要是跟不上,你就要看第二遍第三遍,直到能跟上马丁的节奏。
而马丁和李安,如果是一对恋人,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估计腐女如evil看到这里该高兴了)。因为创作语言是单纯而独特的事情,可以模仿,可以左右都学一点,却没办法中和。
好像扯的太远了。。。那么,简而言之,告白真是一部及其做作的片子。没有属于创造力的电影语言,只有广告一样的片段。为了煽情,可以捏造许多细节(比如,老师已经把电线剪断了,但是最后还是爆炸了这样的单纯为了煽情而设的桥段),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煽情而存在,整部片子就像单纯的自慰器,为了让全民共high而一直保持着应该转动的节奏,然后在全民共high之后,是十分的苍白和空虚,然后是十万分的失落。这种片只能被叫做,YY片。
根本没有创造。没有导演的语言。没有分量。
而没有这些,不能被叫做电影。
以上。
五
虽然知道这是一部最近很流行的电影,但流行不等于最爱。我再一次承认自己是俗人,不懂得欣赏这类文艺片,就像豆瓣上一篇影评说的,"在文藝領域,我們應該拒絕常態,歡迎變態。" 也许在所谓的文艺青年当中,变态才是常态吧。
一直不敢苟同日本的岛国文化,总觉得它的国民性格压抑懦弱大于开放勇敢,所以现在想起来这部电影似乎是几年以来看过的唯一一部日本电影。没想到,我中彩了,这还是一部黑色电影。剧中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段告白的机会,每个人都曾经受过伤害,内心都有一个伤口。但是,我们就可以把这个作为伤害其他人的藉口吗?因为你没有得到爱,你就要去伤害别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吗?
想起一个土耳其作家在她一篇致辞中说过的一段话:
“...另一个是我的祖母,虔诚的,没读过什么书的传统女性,她会用咖啡渣算命,把熔化的铅弄成神秘图案来防御邪恶之眼。
很多人找我祖母,脸上有严重痘痘的人,手上长疣的人。每次,祖母都念一串阿拉伯文,拿与痘痘同样数量的玫瑰刺来刺一个红苹果,然后用黑墨水在花刺周围画圈。我知道在一群科学家和学者面前讲这种事很傻,但事实上,上门的病人回家后都很开心,然后痊愈了。我问祖母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告诉我:别低估围墙的力量。如果你想消灭某个东西,痘痘,污渍,甚至灵魂,你只需用厚墙将其围绕,它就会消灭在里面。”
剧中的所有人都把自己放在了围墙里,也许这是整个社会的特征吧。没有人倾诉,没有人流泪,没有人在做一些正面的事情来试图冲垮这堵围墙。就算没有洪水,一把从墙角开始挖掘的小铲也是好的呀。他们做的只是往上面添砖加瓦,围墙越筑越高,最终伤害的只是自己和自己最亲的人。
是,最终我们听到了他们的心事,他们的秘密,他们的告白。但似乎太迟了。
如果这告白能发生在他们那看似悲剧的人生的进程当中,而不是结尾,也许电影里能融入更多的阳光。
怎样强大的告白,也很难穿透我们心里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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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告白影评观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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