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往事与今天的作文 本文简介:
往事与今天,是一对颇有距离感的词语,似乎已几无关联,却又总有缘由让它们紧密相连。两个近七旬的老人了,年轻的头发花白,年迈的一头乌黑,坐在金色的演讲厅内。一个叫芒克,一个叫北岛。这是2018香港书展中的一环。这个活动是为了纪念今年是《今天》创办40周年。芒克特意出版了新书《往事与〈今天〉》,收录有关访
关于往事与今天的作文 本文内容:
往事与今天,是一对颇有距离感的词语,似乎已几无关联,却又总有缘由让它们紧密相连。
两个近七旬的老人了,年轻的头发花白,年迈的一头乌黑,坐在金色的演讲厅内。
一个叫芒克,一个叫北岛。
这是2018香港书展中的一环。这个活动是为了纪念今年是《今天》创办40周年。芒克特意出版了新书《往事与〈今天〉》,收录有关访谈和评论,来回望这一路走过的40年。
芒克开始讲起了刊物《今天》的创办史。他的声音雄厚、慈祥,充满了北方的味道。北岛为给老朋友捧场,出门太急穿了两只左脚鞋,两个色,引发全场大笑。“《今天》是我取的名,那时我们在王瑞家里,北岛让我们一人想一个名儿。于是我提议叫‘今天’,因为‘今天’是永远不会过时的,他们也觉得挺好,就这样定了。”芒克滔滔不绝地讲着创刊,关于起名这点我觉得如此精辟。“今天是永远不会过时的”,今天是现在时,现在拥有一切,我们现在拥有的在未来会成为过去,即“昨天”,而有了“今天”这个不变的名字,随着这个名字的延伸,过去的“今天”与今天的“今天”便很自然地融为一体,永远此在,而得永恒。芒克随后提到创刊的灵感。文革刚结束,北京西单民主墙贴大字报的风气依然盛行。聚会中北岛提此建议,大家赞同,便秘密印刷,后贴大字报宣传,一年多没被抓。芒克讲故事时有意思的几处是北岛的插嘴,关于那时印刷完刊物后在北京某个深夜酒馆的庆祝,芒克可能记错了地点,北岛急忙说:“是在那,西单的小酒馆。北京当年就那么几家深夜酒馆,都是给一些车夫喝酒的。我们几个其实也不算庆祝,我们是在讨论第二天谁去贴大字报。这事你们现在年轻人可能不能体会我们当年的感觉。我们甚至有点抱着送死的心态了,挺伤感的。”听完这段话,我仿佛看见了几个怀着一颗干大事之心的青年,在老北京冬天深夜的胡同里,一家小酒馆坐满了的那些膀子光着、穿着挂扣衫的黄包车夫间坐着,那么不起眼。手上端着的酒杯还冒着温后的热气,他们内心忧虑却面无愁容,不抱希望却义无反顾,这就是青年和诗歌精神。正是这股冲劲使他们迈出了勇敢的一步。“第二天我们那大字报贴出来,反响还很大,好多人围着我们看,我们一看警察没管,可开心了。”芒克说。
北岛说芒克说起话来,听的人就会忘记时间。北岛会把更多话语权交给芒克,在台上就形成了甚是有趣的局面。北岛通常会讲几句,然后说:“那在哪的那啥事,你还记得不?来讲讲。”芒克就会拿起话筒,一口一句“老北岛”“北岛兄”,看出来两个关系深厚密切。在我看来,感觉北岛更内敛,更有内力,他的幽默是冷幽默。而芒克的幽默是火热的,冷热相克相融,相得益彰,平衡天趣。
“你还记得咱第一次诗歌朗诵会吗?1978年4月8号记得不?来讲讲。”北岛说。
芒克又接起了话筒,讲起那个在郊区小树林办的朗诵会。“我们前一天在民主墙上贴公告,地点就在一个野树林,哪敢有什么舞台。本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第二天来了好多人,几千号。在树林里,三三两两,但都不敢靠前,很安静。随后北岛招呼了一下大家才聚拢来。”他说那次开朗诵会,办得那么秘密,可是有很多人听,现在办这玩意儿,随便哪儿都能办,可没什么人听,几十个人都算不错了。现在人哪喜欢听这个。这句话如此平淡,但却深深刺痛了我。朗诵,作为诠释诗歌最好的方式,却被人们逐渐遗忘。我是一个朗诵爱好者,能深刻体会到朗诵之难和它的独特魅力。节奏、音调、停顿如何正确把握,需要怎样抓住诗歌的灵魂,使朗诵的声音与诗歌的情感融为一体,非常重要。现在有多少人能做到?我开始想象诗歌的衰亡,但芒克的回答让我豁然开朗,他说:“几年前有人采访我,我说到‘诗歌消亡就让她消亡吧,于我何干’,其实意思是,这种说法泛泛,我并不认为诗歌会消亡。不论是诗还是其他文学,其实就是一种语言。语言是伴随着人类存在的。只要有人类,就一定会有语言。存在语言,诗歌就永远不会消亡……”这段话是极有底气和气势的,一个老诗人对文学的未来仍然充满信心,他相信新的一代可以传承可以创新。诗歌是语言的极限,以廖廖数语不仅打造了独具魅力的语感、语境,还将浩瀚的思想藏匿其中。有了老诗人的相信我充满了力量,我也相信这新时代有着许多如我一样热爱诗歌的人,愿意去维护她,守候她。
提问环节,有人问两位诗人:“是否怀念八十年代的文化热?”芒克先说道:“首先,我必须强调,我一点也不爱八十年代,我一点也不稀罕那个年代,真的。”这话让我有些许吃惊,我曾很仰慕那个年代,比如人们之间的单纯,文学艺术的高度繁荣。芒克缓缓解释道,那是一个颠沛流离的时代,他只能东躲西藏,体制使他没有工作,他的文学创作也常是“地下”的,纵然办了《今天》后受人推捧,但在被取缔后只能四处流浪。“你们叫我诗人、画家,我都无所谓,那是别人取的名。你们说我是画家,坦率讲,我画画是为了挣钱,而诗人……你们看我有说过我自己是诗人吗?写诗能当饭吃吗?”台下一阵哄笑,今天的芒克讲起过去似说小品,轻松幽默。那是往事中的芒克载满风尘,一步一步艰辛走出来的。我们这代人所看到的八十年代,是所有珍贵的结晶,是思想解放后的热潮。而往事中的那群人,却不愿回忆。如木心所言:“记忆就像滚滚海浪,碰撞在海湾的礁石上激出巨响。记忆的巨响是人们听不见的。”北岛的讲话也让我同样吃惊。我曾以为文化大革命一无是处,而北岛说:“在某种意义上,它也有好处。我们这些人当年特别讨厌工农革命文学,可以说文革的断层中断了这种文学,不然它可能会一直延续下去。文革的空白给我们提供了可能性。”可能性,即我们所言的机遇。北岛,芒克他们不爱他们的时代,但他们的时代却是最适合他们的。那个时代中国社会的变化比泼在地上的硫酸还要强烈,处处充满了变革。而变革其实改变的是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关系改变了,新的可能新的机会就来了,他们的文学就诞生了。“我们今天大家所定义的朦胧派诗人,不如说是‘今天派’,因为他们大都是从《今天》出来的。”北岛说。
后来两人又谈起了关于后面北岛在国外复刊的琐碎经历。
另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问题,是问北岛的自传《城门开》,记载童年往事,为何是在香港完笔,和香港这座城市是否有关?北岛说:“09年我写这本书,在香港看北京。那时我才回国,我酝酿这本书很久了,但一直不知如何落笔。后来在香港,事情就清晰了。我认为这是距离产生的文学。我回到北京,物是人非,我会产生太多的失落和伤感,乃至失去写作的欲望,但在香港,写北京,北京的事就很美好了。”这也看出文学创作的冲动和灵感与自我调节也有关,从创作欲望的萌动到实施,可能还需要打磨沉淀,甚至要经过许久。写《城门开》时北岛已60岁了,但记忆却如此清亮透彻,可见北京对他的影响,是深入骨子里的。
回顾往事,其实就是回顾两人——又不止两人的青春。他们谈得油光满面,那是他们文学的起源,他们充满理想,他们心怀挑战,正如北岛《回答》中的:“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的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他们并不留恋却又怀念那段火热而不羁的青春岁月,正是那段岁月造就了他们的“今天”。
“北岛是1949年10月以前出生的,我是1950年的,我们是两代人,他是民国的,我是新中国的。”芒克说。讲座在笑声中结束了,但细思笑声的背后,这“两代人”的含义,也许还包含了不管哪代人,都可以因共同的理想追求走在一起,走到今天──永续的“今天”。
暮色四合,一灯如豆。香港的街道人来人往,但却斑驳,充满历史的味道。人们掐着一口粤语腔,四处的杂货摊,旧招牌,繁体字,看来亲切。香港是宽容的,它容纳了太多充满往事的异乡人。我忽地想起北岛的笔名,这是芒克起的,意为“北方的海,无声的岛。”
奇妙的是,今天北岛生活的香港恰是一个岛,他在一个南方的小岛屿上回忆北方的往事,反复咀嚼,久久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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