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站在道德的高制点上俯瞰别人,也永远别去考验人性。因为它会让你失望,更会让你绝望。有些事知道了就好,不必多说。做好自己该做的,有爱或无爱,都安然对待。
“你会杀人吗?”
大部分的人回答是,“不会。”
“曾经我也以为自己是个好人,直到我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被诱导着谋杀了另一个陌生人,我觉得,我可能不是纯粹的好人。”
这是一档来自英国的真人秀《The Push》(就范),节目的推出者,是英国著名心理魔术家达伦·布朗。
2003年,他参与俄罗斯轮盘赌的表演,让志愿者将一枚子弹随机装入左轮枪的一个弹仓里,并念出1-6这六个数字。
布朗通过对志愿者的声音来判断,子弹是在哪个弹仓,以决定在扣扳机一刻,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还是对着沙袋。
在这场玩命的赌博中,布朗获胜了。
随后他名声大噪,并以真实身份在《神探夏洛克》中出演,催眠操控华生。
而这次在《The Push》中,他想测试:“社会屈从性,能使一个人,把另一个活生生的人推向死亡吗?”
1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所谓屈从性,指的是一个人在面对他人或团体的要求时,会在可拒绝的条件下,选择服从安排。
屈从性人格越明显,越容易听从他人的安排。
《The Push》根据这一特点,从节目一开始,就对报名参与的面试者进行了人格筛选。
面试房间安排了3名演员扮演面试者,听到铃声就站起来,再次听到铃声就坐下。
真正的面试者被工作人员带入这间房间,只被告知填表,并未被要求做其他事情。
部分面试者看到演员的动作,会随之一起站起、坐下,即使他们自己也认为这种行为很奇怪。
最终,布朗淘汰了那些没有模仿其他人的被试者,留下了4名屈从性强的候选人。
经过两个月的缜密布置,实验开始推出。
其中一名被测者——克里斯,是一名29岁的单身汉,在一家印刷与设计公司担任总监。
这是一个对自己生活感到美好和幸福的普通人。
实验打破了他的安逸生活,由演员扮演的名流汤姆,邀请他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晚宴当然不是真的。一切不过是节目组精心布置的豪华场景,名流也都是由演技精湛的演员扮演,现场安置了数十个摄像头记录这场实验。
此外,布朗还邀请社会知名人士录制祝福语,以展示项目的真实性和专业性。
他们要做的就是,通过上流社会的压力,把克里斯一步一步推向犯罪边缘。
到了晚宴现场,克里斯和高管汤姆到后台寒暄之后,汤姆就以时间不够为由,让克里斯在肉类食物上插上素食的旗子,克里斯乖乖照办。
汤姆特意不告知克里斯着装要求,当克里斯穿着休闲服到晚宴,看到其他人都西装革履,会产生一种不如别人的感觉。
从服从汤姆的小命令,到产生低人一等的自卑感,克里斯一步步走入了节目组设置好的陷阱之中。
面对着项目的最大投资人——年迈的百万富翁伯尼,克里斯会毫无怨言地替他拎包;当伯尼讲出一个无聊的笑话,他也会假装好笑来迎合他。
此时,伯尼突然病发倒地,见此情况的克里斯立刻跑去拿药;回来时,却被告知伯尼已经去世。
汤姆反复强调伯尼已经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晚宴正常进行下去。他要求克里斯隐瞒伯尼去世的事实,理由是不能让这么多贵宾看到死人。
闯入上层社会慈善晚宴的克里斯,在面对高管汤姆提出的种种要求时,渐渐失去了理性思考能力。
在汤姆的洗脑劝说下,克里斯犹豫了没多久,还是选择听从汤姆,配合他把伯尼的“尸体”放入箱子,并由自己冒充伯尼上台致辞。
他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无法回头的圈套。
屈从性的诱导有一定技巧:当你一开始答应了一个小的请求,那么接下来你就有可能答应第二个或是更大的请求。
尤其是屈从性高的人,在对方得寸进尺地提出第二个请求时,一般很难拒绝他。
正是这样,在汤姆的要求逐渐升级时,克里斯渐渐丧失了认知判断力。
节目组给出的压力远不止于此。
在商量怎么处理伯尼的尸体时,汤姆把克里斯带到楼梯间,让他把伯尼的尸体扔下去,以制造他自己意外摔倒的假象,并且要求克里斯朝他肚子上踢一脚,以制造淤青。
这时克里斯第一次拒绝了他。
处理好后,回到大厅的他们遇上了伯尼的妻子,她告诉他们,伯尼有昏睡症,病发时面色惨白,脉搏减缓,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
克里斯这才知道,原来伯尼没死,而是昏睡了!
汤姆假装崩溃,决定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告诉现场几位主要的工作人员。当他们去楼梯间找伯尼时,事情再次发生反转。
伯尼醒了,并且跑上了天台,高举起手中的录音笔。
他时刻开着的录音笔记录着刚才发生的把他装入箱子、身份冒充、扔下楼梯间的全部事实。
他十分愤怒,生气地表示一定要把所有人告到牢里。
几位工作人员反复强调,伯尼是百万富翁,他一定有能力毁了他们所有人,并且特意告诉克里斯,他刚刚冒充伯尼,犯了欺诈罪。
而现在唯一解救他们的方法,就是把恰好坐在天台上的伯尼推下高楼,再次伪装成意外死亡。
克里斯不同意这个疯狂的想法,众人却在讨论后决定,让克里斯把伯尼从楼顶推下去。
一个原本和这场晚宴丝毫不相关的人,被一步步推到了漩涡中心。
天台播放着慈善晚宴的祝福语:不惜一切代价(Whatever it takes)。
工作人员反复给克里斯施压。
“你要么照做,要么走!”
在灭顶的压力下,克里斯保留了最后一丝冷静,在成为杀人犯的边缘他选择了离开,“我走,我甚至愿意举着手出去。”
实验在两天内反复进行了四次,除克里斯之外,另外三名被测者都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把人推下高楼。
在压力下,他们屈从了,成为了“杀人犯”。
节目一经播出,舆论哗然。有人斥责这个节目的不人性,有人怀疑节目的真实性,不愿意相信达伦·布朗在72分钟内,就能操控一个人。
这个实验的最终目的,不在于谁推了谁没推,而是让人理解,“我”是如何被被操纵的,如何任由别人来决定自身的行为。
2
团体压力下的屈从
布朗的实验中,被测者在面对身份比自己高的权威个人形象时,表现出了屈从;而另一种屈从性,则是来自团体的压力。
《社会性动物》这本书记录了很著名的阿希实验。
美国心理学家所罗门·阿希在实验室中设计出了这样一种情境:你自愿在一个知觉判断的实验中当被试人,与另外四名被试人一起走进实验室。
实验者给五个人出示一条线段 x,同时出示另外三条直线 a、b、c 以作比较,让他们判断三条线段中哪一条与 x 线的长短最接近。
显然 b 线是正确答案。
但第一个人仔细看了看后,回答说:a 线。这时你可能会怀疑他眼神不太好。
轮到第二个人了,他也选择了a 线。你难以置信。
但是,当第三个人同样回答是a 线时,你就会重新看看这些直线,觉得可能自己才是真正脑子糊涂的人。
等轮到第四个人了,他也判断?a?线是正确的。这时你会出一身冷汗。等最后轮到你时, 你声明说:“当然是 a 线,我早就知道了。”
先回答并给出错误答案的那几个人,都是实验者的助手。
这个知觉判断本身是很容易的,当个人没有受到团体压力单独去判断时,不太会发生错误。
由于答案太明显了,阿希自己在实验前都坚定地预测,遵从团体压力的人不会多。
但结果相反,将近四分之三的被试人至少有一次遵从了错误答案。
人类是群居动物,在漫长的社会发展中,我们依靠团体获得更强的生存能力,原本弱小的人类群体通过聚集抵抗周遭恶劣的环境,最终超过其他生物进一步地进化。
跟随大部队前行能给人类带来安全感,屈从团体在人类数万年的进化中早已形成人性的本能。
而这种本能的本质,是利己。
电影《怪兽大学》中,主人公麦克和蓝道在刚进入怪兽大学时就成为了室友,两人脾气秉性相投。作为怪兽,他们都期望自己在加入怪兽大学的精英社团“菁吓会”。
然而,麦克和蓝道由于外貌不够吓人,被菁吓会的 cool kids 鄙视,成为学校里的边缘人。
这种情况下,两人做了不同选择。
麦克选择挑战cool kids的权威;
蓝道则卑躬屈膝以跟班小弟的身份进入了菁吓会,为了融入群体和主流,他忘记自己的初衷,也放弃了自己昔日的朋友。
蓝道不是个例。
生活中,为了成为合群的那一个,很多人都会选择服从团体,不论这个群体是否真正值得跟随。
许多时候,大多数并不代表绝对正确。
3
“多数人”的骗局
遵从团体的本能,本身没有对错之分,真正错的,是失去独立思考能力,盲目屈从团体,完全依靠人数多寡来判断对错。
勒庞在《乌合之众》中说:群体盲从意识会淹没个体的理性,个体一旦将自己归入该群体,其原本独立的理性就会被群体的无知疯狂所淹没。
为了融入群体,个体愿意牺牲自己的价值观、道德观,甚至是放弃自己的人性底线。
一位网友曾讲述过他小学时成为校园霸凌旁观者的经历:
一位女生过生日时,众人没有征询她的意见便要求去她家吃饭。
因为没有准备,女生最后带同学们去了一家价格低廉的大排档。
席间,有人指责女生是个骗子。
回家路上,又有人突然说肚子痛,猜测是大排档太脏或食物中毒,于是所有人便在路边,抠着喉咙把刚吃的晚餐给吐了出来。
第二天,同学们便以此为由,开始了对女生的长期暴力伤害。
这位网友没有参与其中,也没有对女生施以援手:“我心里可能也怕,怕麻烦,这其实和我没有关系吧?怕阻止霸凌者,这霸凌蔓延到我的身上怎么办?”
一个社交圈集体排斥、孤立某人,有时并非出于纯粹的共同厌恶,而是被集体所裹挟。
明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正确的,依然不敢反抗群体权威,只能够成为沉默的大多数。
作为单纯的旁观者,我们觉得诧异和愤怒,但身居其中,又无力改变什么。
众人即权威,反抗即异类。
当舆论如浪潮涌来,群体的言论往往能让人妥协,因为混入其中才能自保安全。
达伦·布朗的真人秀虽然看起来噱头十足,真假难辨,但它最起码警示了每个或多或少具有屈从性的人。
知道了我们可以如何被人诱导做出超出想象的、可怕的事情,下一步,才能更好学会警惕、拒绝、不盲目服从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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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分钟我被逼成杀人犯”,最经不起考验的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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